一老一少沉默许久。林忠德才开了口:
“钟家人为何而来,你应以知晓,有何所想,不妨说上一说。”
“我不合适。”林夕落直接道出,“也不肯合适。”
林忠德瞪她一眼。“说理由。”
“这还能有何理由?谁乐意去当妾?”林夕落耸肩,“何况,您之前好歹二品左都御史。即便请辞,也不能任由他钟家欺辱,来要谁便给谁?他以为他是皇上?”
“不许胡言!”林忠德急忙制止,林夕落叹气。继续道:
“孙女斗胆相问,祖父真欲颐养天年?远离朝政?”
林忠德瞪了眼。随即上下审度打量,“我之事,与你去不去当这贵妾又有何干?”
“自不一样,如若祖父颐养天年,您自可听了钟家的,将孙女送过去,算是为伯父等人讨好巴结,免得您辞官归府,他们没了依仗被人欺辱,林家之名也就此消殆。如若不是,您就要好生思忖,皇上为何要赐婚给钟家。不允其再与林府攀亲交好。”
林夕落说完,便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林忠德瞪视许久,深邃目光之中有惊、有恼、有叹,也有……无奈惋惜。
半晌,他才感慨一句:“你为何不是个小子?”
“这又不是孙女说的算的!”林夕落心里翻着白眼,林忠德继续沉默。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林夕落站在这里只觉腰腿酸痛,索性寻一小凳子坐下,只等着老太爷想个通透。
并非林夕落聪颖过人,而是她刚刚在“宗秀园”候着消息时,挖空脑袋才想妥这一番说辞,而且林忠德未直接应下钟府所求,这无疑也是老太爷心思不定,这窗户纸捅破,林夕落心中有一半的把握,林忠德不会将其送去钟府,并非因她聪颖,而是她不可控。
官职之人,最怕便是事出突然,无能应变以对,纵使老太爷仍欲送一贵妾给钟府,也会选一听之任之的人,不会选她这种行事怪癖之人。
不知过了多久,林忠德长缓口气,又是一番审度打量,“依着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