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诗可有下文?”这极不应势的一句话,出自观礼宾客中一位皓首银须的老人。(LXwxw.coM)此老面容虽然苍老,但一双眸子却是清明有神,一身并不华贵的玄sè士袍在他身上却显得别有一番气度。
事关族长权威的问罪质喝,竟被这样一句突兀的话打断,照理说郑安世应该气恼非常。但看清了那老人的身份后,他却只能将怒火压抑在腹中。
祭台其他宾客似乎对那老人也很是熟悉,知道对方嗜诗如命,对他此举倒也没有感到诧异。只有老人身边之人,略显尴尬地笑了笑。
“赠君一法决狐疑,不用钻龟与祝蓍。
试玉要烧三rì满,辨材须待七年期。
周公恐惧流言rì,王莽谦恭未篡时。
向使当初身便死,一生真伪复谁知?”
在一片寂静之中,完整的七律诗被一个清冷的声音吟诵了出来。
“传言未必可信,rì后方见人心。妙!”品味了诗文个中内涵后,那老人毫不吝啬地称了一个妙字,随即出言点评道,“以理入诗,以诗言理,此诗寄托遥深。用词酌句虽不如何华丽飘逸,但只凭这诗中之意之理,便足以传世。”
顿了顿,那老人捋髯呵呵一笑,对台阶之上的年轻人说道:“小友诗才不俗,更难得有如此人生体悟,rì后有暇,不妨往晋州一行,老夫愿扫阶相迎,共论诗道。”
听得这番话,台上台下立时起了一阵轻微的喧哗之声。有人是羡慕那年轻人能得到文坛宿老的赏识,有人则是感叹这本该严肃非常的族罚居然变成这幅情形————原先的肃然紧张气氛,如今居然已被冲淡大半,甚至有些形同闹剧。
“少年人行事难免有所过失,错而能改,善莫大焉。”那老人毫不掩饰自己对郑宇的欣赏,甚至对郑安世劝谏道,“既然这年轻人已有悔改之心,又有悔改之行,族尊为何不给他一个机会。如此,既不与郑氏家声相悖,又显族尊宽容大度之心。”
“王翁,这毕竟是郑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