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肆却打断他:“皇上是想说,未曾派过刺客?还是说,未曾写过要点洛凌霄升为公主的手谕?或者是,两样都未曾?那您还是别说了。那刺杀臣的刺客被臣撞运活捉了一个,皇上认为被烧了的废手谕,也正好好在臣手里。”
楚宙被他的咄咄逼人终究逼得变了脸色,方才那点儿恍惚也尽数甩得无影无踪:“朕是皇帝,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你的财富,王位,权力,都是朕给的,朕与你的再生父母有何区别?既然朕既是君又是父,那朕如今想你死,又有何不妥?”
“哦?原来有君主,会在臣子的面前,要他亲眼看这个君主是如何一次次上一个和臣子长的一模一样的脸的傀儡?原来有再生父母,会在孩子正是青年时,下令让他净身做一个真正的太监?”莲肆眉稍满眼俱是不屑的讥讽。
他是如此可怜那个没有思想没有自由的茗意。
从出生开始,茗意就是为成为楚宙的玩物而存在的,除了拿武功来做楚宙的盾牌,他同时也是楚宙发泄负面情绪和纾解那难以启齿的晦暗欲望的一件东西罢了。因为没有自己的思考能力,他不会为自己雌伏人下羞耻,更不懂什么叫自我了断,所以即使活了这么大岁数,茗意却连人都算不上!
他不过是楚宙不敢面对真正的莲息,又不敢对他幻想中的“莲卿”下手的第三选择。
而莲肆,也早就在那一次次被迫旁观之中理解到了,如果没有茗意,那当初尚且弱小的他的命运又该是几何。
这话,并非是感谢茗意的意思,而是,他深刻记住了,茗意的耻辱,那就是楚宙来不及加注在他身上的耻辱。
而又所幸,十六岁时候的莲肆,已经拥有了能起码自保的力量,上了净身台的不过是一个忠心耿耿的替身,连楚宙都被这么骗了过去。
楚宙被莲肆的话说的胀红了面皮,但是这些都是事实,他甚至于耻辱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过了一会儿,他脸上的红色退下之后,他才方冷冷道:“朕宠幸茗意,那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