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丛后的动静顿了顿,不过一眨眼,一庞然巨影猛地跃了出来,竟是一头白额吊眼的老虎。身躯长达两米余,钢鞭般的尾部将四周的草木抽打得枝飞屑扬,额头王字状花纹愈加将头脑衬托得狰狞,血盆大口开阖间,迸射出来的雷音陡然让空气凝滞起来。
女孩只觉得膝盖一软,不由得坐倒在地上,脑中霎时一片茫然空白,懵懂间似乎连惊恐都不剩下半点。恶虎铜铃般的巨睛半眯起来,仿佛有无数利刃在其中反光,猛然间又是一声蓄势已久的巨吼。女孩的身体又是一阵剧颤,眼前依稀有无数白蚊飞舞,目睹凶物步步紧逼过来,呼吸嘎然而止,几欲昏厥过去。
就在此时,手中长剑针锋相对地发出一声锐利无匹的清吟,霎时间将这股凝结在孩子和恶虎间的空气斩散。恶虎身躯一震,毛似乎竖了起来,警惕的目光直勾勾落在长剑上,逼近的步伐也停了下来。
女孩被这声剑鸣惊醒,她心中仍旧惊惧,但是思绪逐渐中泥沼中拔出足来。她隐约感受到手中长剑的某种意志,它仿佛不是一件死物,而拥有自我的灵性,冷静、坚韧、绝不妥协、永不退却,这些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情状纠缠在一起,令人无法分清单独的颜色,但却清晰地倒映在心头,将一种难以言喻的火种悄然点燃。
火焰静静地烧起来,却没有半分热度,冰冷,锐利,宛如一把锐利的锋刃,又似一团冰冷的死火。女孩想起过去那些悲苦、无奈和委屈,苦涩的味道在死火的灼烧中凝结成某种沉默。她猛然升起一种对于自我的愤怒,就像是风暴下大海深处的暗涌,迅速地,一点一滴地将惊惧排挤出去。
她听到心脏的鼓动,无形的力量随着血液流进躯干和四肢。女孩刷地一声从地上爬起来,上身低伏,下腿微屈,骨节嶙峋的手背泛起青筋,紧抿双唇,目光毫不畏惧,甚至带着一种稚气的锋芒地反击回去。
恶虎顿时被针刺了一下般,随即勃然怒吼,呼的一声,如同乌云盖顶般扑了过来。
女孩就地一滚,向侧旁躲了开去,还未起身,就听到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