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真真说不要和长治合葬,这理由,大家都明白。
死了都不想“玷污”长治,那深沉的爱意,不言而喻。
柴真真没有亲人朋友,她的骨灰被长安和骆十佳很仔细地撒在了高山脚下的草原之上。这辽阔的草原如今虽是秃颓模样,可他们都知道,来年还有重来的生机。
长安买了一个玻璃药瓶,装了一小瓶没有散尽的骨灰带走。
长安不知道这是不是成全,也许是违逆了她的遗愿,可她还是想,如果有朝一日可以找到长治,总归是想二人团聚。
命运是一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残酷之手,只是轻轻捻动,人们的命运就南辕北辙,分崩离析。
没有人相爱是为了分离,可还是有这样那样的理由让相爱的人分离。
再怎么无奈,再怎么不甘,面对命运这样的安排,却只能接受而已。
……
回程的路上比来时更安静,明明所有的钱一分不剩全部追回,明明所有的一切都往最好的方向走了,大家的心情却无比沉重。
回了柴河,几天的舟车劳顿让大家都默契地回了房间休息,饭都没吃。
骆十佳一回房倒头就睡,沈巡过了很久才回来。
沈巡开门进来的时候,骆十佳并没有睡着,只是睁着眼睛盯着前方没有动。
沈巡将手上拎着的东西放在桌上,一阵窸窣的声音。他脱了外套和鞋子,轻手轻脚地放在一旁的椅子上,然后走到床边,在床边坐下,床的一侧因为他的重量下陷,骆十佳能感觉到身体轻微往下陷的方向倾倒。
沈巡的手温柔地落在骆十佳的额头发鬓之处,他正温柔理着骆十佳的额发,一下一下,缱绻至极。
“给他们送吃的了?”骆十佳眨了眨眼,淡淡问道。
“嗯。”沈巡问:“你的也买了,饿不饿?要不要起来吃点?”
骆十佳翻了个身,与沈巡面对面。
不等沈巡说什么,她往沈巡怀里钻了钻,保住了沈巡的紧实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