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白露润湿了青石台阶,刚刚吐蕊的杏花透着娇嫩。
陈氏一大早就回了娘家,自从谢家来人后,陈氏的腰背都没那么弯了。
刘贞虽然心里担心,又有点焦急不安,但是对上好容易情绪稳定的陈氏,很多话就不好开口了。她起了个大早,收拾完家中活计就琢磨着弄那道素鸭来。
由于家里没有磨,刘贞只得稍花了些钱,把豆子送到磨坊去矶。得了一大锅豆浆,唤了刘钧帮她一起搬回去。
刘钧揉着磨得泛红的肩膀:“俗话说‘人生有三苦,撑船打铁卖豆腐’,阿贞想卖豆腐赚钱买烧鸭,估计那时我都已经吃皇粮去了。”
刘贞正给灶里加柴煮豆浆,闻言先是一笑:“谁说我要卖豆腐了?街坊里有的是卖豆腐的人家,可不能坏了规矩抢人家的生计。”接着反应过来又是一惊:“你刚刚说什么‘吃皇粮’?你如今也不读书了,如何给官人投卷,又如何考进士,吃的上皇粮?”
刘钧撇撇嘴。
刘贞急了:“你莫不是要当兵?!”
刘钧坐在木桩上,翘起二郎腿不吭声。
刘贞一气,作势要打,“你敢当兵?!我要告诉妈妈!”
刘钧却是脖子一梗:“你要敢告,我现在就去街上的募兵处!”
虽说凌阳城来了好些兵,但是随着赵官家接收城池日久,却反倒在城里城外到处招兵买马,隐隐像是还有大战要打。而之前上百年的混乱收割了一切世家豪族,使得平民晋升之路越发狭窄,读书投卷顶多混个衣食无忧,若真想出人头地,只有当兵,战功。侥幸不死,就会如吕湛那样成为新贵,若是再胆子大些想想——“天子宁有种耶?兵强马壮者为之。”赵官家就当的不明不白。
当然草头王大多不长久,光是刘贞自己知道的,这凌阳城城头都换了几次大旗了,但是成为人上人,这个念头是每个男儿的梦想。不光刘钊吕湛刘钧,哪怕街上的小儿都在玩打仗游戏。而且就刘贞所知的凌阳城四周像样点的人家,以前都是从军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