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要拿十亩的补偿。你当我是死的?我坐在这里是摆设?哪家哪户的田地我心里没数?”
说着,他就急急脚走进队部,从抽屉里拿出一个被翻得泛黄的册子。
“我要你心熄,死了这条心!”
他随手就翻到了他要找的哪一页,指点给耍赖的人看:“看清楚了,这是不是你爸的名字?是不是你们家的田,水田多少亩,旱地多少亩,咸围田多少亩?你看清小数点啊!别读成九十九亩。”
大家“哄”一声,都笑了起来。
“想让你们省点事,你们一个个都那么自私,都想趁机占政府油水。从现在开始,凡是轮到的,先看好这个册子,看准自己家多少地。”村长那册子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吓得外甥女惊叫着跳起来,桌上的纸啊笑啊,飞的飞滚的滚。
村里人又笑起来。
村长忙对外甥女和永强说:“对不起,对不起。”又掉过头对村里人说,“都是给你们气的,你们不要那么自私行不行?也不怕让人笑话,传出去,你们这一个个德性,以后再有什么好处,政府也不会让给你们。”
张建中很有些无所事事,村长虽然有些儿狐假虎威,虚张声势,但还是能镇得住村民,头脑也清楚,有他把关,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因此,就想四处走走。刚要去村子里转一转,却见剃头佬匆匆走来。
张建中认得他那天在会上是叫得最响的,就笑着问:“怎么现在才过来?”
“在家里喂鸡呢!没听见,不知道你们来。”一边说,一边擦头额上的汗。
“昨天没有通知你吗?”
“通知了,通知了,只是不知你们什么时候到。”
张建中问:“你还反对转让那些咸围田吗?”
“不反对,不反对。”他咧嘴笑,露出一口烟屎牙,说,“反对我就不来了。”远远地,见队排得很长,就说:“还是来晚了,还是来晚了。”
说着,像躲避似的向村民那边走去。站在队伍最后面,偷偷瞟了一眼后面,没见张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