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的贯甲士卒翻开落满积雪的木板,从坑中跳出。
“刀呢?”
“兵器呢?”
“剑哪儿去了!”
军官、亲兵乱作一团。悬挂兵器的绳索,两头有人拉伸,忽忽间,升高数丈,伸手不及。他们彷徨失措,伏兵杀到眼前。接二连三,有人中刀倒地。反应快的,舍弃武器,抄起桌椅,厮杀声,划破雪空。
“保护将军!保护将军!”
柳大清到这个时候,才恍惚过来。他嗔目咒骂:“关铎,你个***!”一柄长枪刺来,他闪身避过,拽着枪柄,夹住对方的脖颈,反手一拧,捏碎了那士卒的喉骨。提着长枪,他跃上案几:“搬桌子!撞开院门!”
要有兵器在手,凭他们带来的二百多亲兵,别说宫中,杀出辽阳城都足够了。万不料到,关铎有此诡计。
墙头冷箭连连,不时有人中箭。舞女、乐师们,夹杂在刀光剑影中,蜷曲颤抖,不知谁踢到了掉在地上的小鼓,鼓声短促。郑三宝奋声高叫:“尔等吃军饷、虐良家,奉大人军令,杀!无关人等,亲兵随从们,降者免死。”
“撞堂门!”
院外有东西挡着,院门撞不开。胡忠当机立断,柳大清引人掩护,迅组织了二三十人,抬着棚柱、桌子,改而撞击堂门。
红艳艳的血,染红了积雪。春日的杜鹃,一朵朵盛开在寒冷的冬季;慵懒的海棠,在高烧的红烛下,悠然沉睡。寒的刀,冷的剑,全副武装的伏兵们,酣畅淋漓地屠杀着手无寸铁的来客。
“挡住!他娘的,给老子挡住!”
柳大清凶悍成性,死到临头激了他的潜力,和十几个精锐悍卒拼死挡在胡忠等人的外边,给他们时间撞击堂门。胡忠满头大汗,棚柱太粗糙,他的手摩出了血,咬着牙,不肯停下。他死死盯着面前的堂门,后退、奔跑,助力、撞击。
一下,一下,又一下。
他的儿子死在关铎手中,难道,他也要同样的命运?好一个关铎,关铎!关铎!如此危局下,敢行此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