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正因为察罕方退,益都不稳,故此我委实没有时间回去海东。阿奴虽然怀有身孕,有姚先生和吴鹤年的照顾,料来路上也不会有甚差错。你就不必为此担忧了。”
“奴家实在是挂念她的身体,海上风波大,……。”
“官奴的身体好着呢,你是不知道。以往在平壤之时,爬高上低的,可要比你这个文弱娘子强多了。”
“文叔叔?”
“待益都旧军整编结束,我就会放文叔回去平壤。文叔这个人,看似粗莽,粗中有细,我对他很放心。”想起数日前,文华国在益都城外又是哭又是骂人的表现,邓舍不觉一笑,心中想道:“倒也难为他了。”说道,“平壤上下,对他都是赞不绝口。前阵子,吴鹤年来了封折子,还曾有说及,言称士林赞誉,夸奖文叔‘慧眼辨才,沉静深远’。”
“‘慧眼辨才,沉静深远’?”王夫人吃惊失笑,她怎么也不能把文华国和这八个字联系在一起,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邓舍意味深长地说道:“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娘子雅致,读的书不少,难道还不知道‘以貌取人,失之子羽’的道理么?”
“奴家,……。”
王夫人还欲待说些甚么,邓舍面色一沉。
他可以允许王夫人使些小心眼,争风吃醋,只要不过分就行,因为这是人之本性使然,管不住;但是却不能允许她点评海东要员,怀疑军政用人事,妇人干政,本为大忌,说道:“文叔人才如何,是为军国要事,这不是你所能评说的。毋要多言,夜了,睡吧。”
不多时,邓舍即睡熟了。听着他平静的呼吸,王夫人却辗转难眠。室内温暖如春,室外冰寒彻骨。她思绪万千,心潮起伏,想了很多的事。
忽然之间,她有点羡慕罗官奴。
她知道洪、姚两人曾因邓舍立妃之事而起过争斗,也知道争斗的焦点就在罗官奴和颜淑容。要说起来,邓舍为燕王已有一年,“成家立业”,家不成,业何为?不管为稳定民心军心也好,又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