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拂晓,早早起来,梳妆打扮,精神奕奕地笑迎邓舍起床。帮他盥洗,助其更衣。洗素手,亲下厨;捧出羹汤,伺候吃饭。听鸡鸣三声,到了邓舍登堂理事的时辰,再又笑语殷勤,送至后院门口。
看他去远,方才折回内室,拿出没做完的女红。是个为邓舍绣的手帕。放下心怀,全神贯注地投入其中。一天的时间,就这样很快便过去了。待到入夜,她推开楼阁的窗户,往院门连望了好几次,不见邓舍归来。
饭食都已过了许久,看到有个人提了灯笼,快步来到,与守院的侍女说了几句话。那侍女上来禀告:“殿下请娘子往前边堂上去。说昨个儿在街上遇到的那个说书先生来了,有新段子要说。请娘子一起听听。”
王夫人来到前边,见堂上已坐了数人。
洪继勋、文华国、赵过、张歹儿、罗李郎等皆在位。下边又站了两人,一个瘦高个儿,一个半边残疾,果然便是马得宝与骆永明。邓舍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在旁边坐下,笑道:“昨日在街上,本王的这位娘子听见你们说书,风趣幽默,甚是喜欢。今儿晚上叫你们来,有三个目的。”
他指了指赵过与张歹儿,“一来,昨天你们又是说赵左丞,又是说红脸儿,说的好生热闹。让你们见见正主。”笑了笑,又道,“二来,也想听听看你们还有没有新段子。至于三来,等一会儿,也有些事情想要相询。”
马得宝口拜倒在地,对邓舍行了个礼,再转过身,给赵过与张歹儿叩头,表示歉意,说道:“小人狗胆子,狗胆包天。昨天在街上胡说八道,万幸王爷、娘子与诸位大人,大人有大度。不与小人一般见识。诚惶诚恐。”
要没有益都分省、枢密分院的同意,给马得宝三个胆子,他也不敢拿赵过与张歹儿说戏。赵过与张歹儿对此都是早已知道的,当然不会见怪。
文华国偏偏故作不豫,斥责道:“正旦之日,欢庆之时。你俩什么不好说,乌七八糟的,却拿朝廷命官来做说笑。何止狗胆包天,简直不知死后!俺且来问你,你怎生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