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几个月前,这一带地方还是满目疮痍?如今前线又起战事,待应付过去,必对你们有赏!”
“不求有赏,只求对主公有助,对我海东有益,臣便满足。”
这边邓舍与吴鹤年谈话,那边时三千指派侍卫们散出警戒,布置毕,按刀立在邓舍身后。他们或者在说话,或者有事做,只有河光秀既插不上嘴,又没事儿办,在树下站了会儿,看见邓舍的衣服上稍有灰尘,忙陪着笑脸过去,嘿嘿两声,先对着邓舍拜了一拜,然后轻手轻脚帮他打去。
邓舍与吴鹤年说的正是入港,也没理会他,忽然想起一事,提了出来,与吴鹤年说道:“月前,莱州知府李兰给我上了一份条陈。说莱州港口里边,往来商船甚多。其中有一部分,并不是来我益都买卖的,而是停一停,便就又扬帆往西,直去直沽。又从直沽转道大都等腹里各地。腹里人烟,远胜我海东。他提议,不如我益都分省也索性组织个商队,扮作民商,也夹在这些船只之中,一并前去腹里买卖。你对此有何看法?”
“李知府这是因眼见商船之利,故此起意效仿。不瞒主公,臣其实也早就有这个想法,只是一直没有向主公说起。”
“为何不说?”
“今我益都的形势,与昔日海东不同。主公昔日在海东,可以与浙西等地做买卖,有利府库充盈。但是现今益都才经战乱,民不聊生。重点不该在通商,而应在务农。否则,百姓们还食不果腹,地方上偏偏就分别重商,追逐钱利。不就是舍本求末了?敦本抑工商,均业省兼并。民以食为天,管好了肚子,再做其他,也还不晚。是以,臣未曾与主公说起。”
邓舍微微颔,说道:“龟龄之见,与我正同。想那李兰,在洪先生的府中时,我也曾有多次闻其名。人皆道此人是个奇才。我在任他为莱州知府前,特地召见他一次,与他也有过一番对谈。果然是能言善辩,机巧伶俐,看似干练。谁知,却竟然是徒有其表。‘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在邓舍说到洪继勋的时候,吴鹤年眉头跳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