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时候绝不能乱,“静镇”是要,连连传下军令,命各营不许妄动,敢乱出乱走者,斩;同时调动中军,顺次列队出战;又亲自坐镇将旗下,按剑不出,以示镇定。多重的手段齐下,总算在一个多时辰后渐渐稳住了阵脚。
若把初入元军的大营时比作势如破竹,那么慢慢的,就譬如拖泥带水,阻力渐大。傅友德心知,必是敌方的主将做出了对策。
他本来此次夜袭,就不是以杀伤为主,而是以打击敌人士气为要。反正目的已然达到,没有必要死战。当机立断,打个唿哨,率队转出。中军大营顾名思义,是在营地的中间;故而,元军主将派遣出来迎战的人马是从中间出来,而四面的营盘因为有军令不得妄动,居然就又被傅友德毫不费力地轻松杀出。一进一出,只一个多时辰;可就像冷水跌入了油中,因而产生的动静却着实不小。更投了许多火把,燃起了满眼的火头。
营中有专门的救火人员,抬着水龙,四处扑救。
一时间,呼声振地,火势燎天,黑烟滚滚。
傅友德出了元营,还不就走,绕着转了半圈,杀散了追出来的敌人,重又兜回辕门前,提起缰绳,使所骑的骏马跃起前腿,单手举枪,耀武扬威,迎对火势,哈哈大笑,高呼叫道:“夜斫营者,砀山傅友德是也!”
随从诸人观看,只见火光映衬下,敌军在营内四处仓皇奔走,而傅友德单人独骑,长笑高呼,竟好似一剑独当百万师,恍若神人。
两座辅营在闻乱后,因为拿捏不准情况,没有立即出援。直到此时,才派出了数百骑驱驰奔来。早先埋伏在林外的傅四、列老九诸人,分别截击。傅友德不恋战,席卷奔回,与他们会合一处,冲杀了一阵,将之击退,自转马走原路,回去巨野。
“疾如锥矢,战如雷电,解如风雨”。纵观傅友德此战,十分符合这十二个字,深得“疾”、“快”两字的精髓。
他顺利撤退不久,有两骑快马分从成武、金乡驰至单州。两条军报,送上了王保保的案头。
“红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