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了你,还要救她,真是麻烦!这荒谷之中几百年也没半个人影,偏你两个约好了似的,一个接一个地跳下来,好玩儿不是?”这声音不住地唉声叹气抱怨着,似乎正是那老农夫。旁边却无有搭腔,许久方有人“嗯”了声。
老农又碎碎念叨:“这人哪,就得要看开一点,什么情,什么义,都值当个屁!”边上人仍是半天才“哦”一声。老农又道:“这女人啊,有什么好?一旦缠上你,可就麻烦得不得了,动不动眼泪一把鼻涕一把,不是叫你做这个,就是不准你做那个,唠叨个没完!萧老弟,你说是不是?”
这“萧老弟”几个字,如在心头重重一撞,登时将她神志唤醒。旁边那人这回却不“嗯”了,稍停,缓缓道:“老丈教训得是。我虽蒙搭救,却心灰意冷,自筑坟墓,决意在此了却残生。不料这位姑娘,唉……这位姑娘,也跟着跳了下来。”
那老农“嗨”了声,“这女子倔强得很,以为你死了,几次三番,一心为你陪葬。你也真是,前时我救了她在这茅屋之中,你明明识得她,却尽躲着不见,只偷偷摸摸地瞧着,害得人家找不到你,差点丢了性命。”
旁边人默默良久,喃喃道:“我不敢。”
“我不敢。自相识起,她就一心一意对我;而我,却未能全心全意待她。我不敢见她,只因不能确定,她是否、是否已经原谅了我?我——”语声中竟带了几分羞赧和情怯。忽然一条温热的手臂缠上了他的脖颈,“唉,你可真傻。真是……傻子!”
如梦似幻,不知身在何处……他大半生纵横天下,人人见了他恭敬有加,风光无限,此刻却为了心上人轻轻一声“傻子”,而至热泪盈眶。
“说什么全心全意,无论你以前心里有谁,也不管以后会怎么样;你娶谁都没有关系,只有你能好好活着,心里有个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天意,莫要再提以前的那个傻瓜,他负你太多,以后一定会好好补偿你,拼尽一生来保护你……”
那老农夫却听不得这般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