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愕然地瞪大了眼睛。“娘子她……她有身孕了?”
“你还好意思问?”高太医冷哼道,“我不是让你为身边的人诊脉,勤加练习。以熟悉脉象的吗?
你若依着我的话去做,每日早晚为二少夫人诊脉一次,细细询问行经日期间隔,岂会不知她有了身孕?”
到“自家娘子有了身孕”那一句为止。后头的话周漱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嘴上胡乱地应了几声“是”。便急巴巴地扯住高太医的袖子,“我娘子她要不要紧?孩子呢?孩子不会有事吧?”
高太医并非真的动怒,简莹只有月余的身孕,脉象还十分浅弱。若不是动了胎气。又有其它辅症,他也未必诊得出来,更别说周漱这个刚入门没多久的新手了。
只因他从一开始就对周漱抱有很高的期待。从心底里盼望着自己唯一的弟子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可周漱今天晚上的表现实在一般,让他有点儿失望了而已。
本就没什么火气。教训一通就罢了,“二少夫人体质偏寒,宫房较弱,按理来说,调养个一年半载再生育才是最好。
未曾做好万全的准备,本就坐胎不稳,又在行房之时受了凉,难免会有小产的征兆……”
“小产?”周漱立时急了,“那可不行,她年前才受过伤,身子还没好透呢,若再小产,岂不要了她的命?
高太医,求您快想想法子吧,千万不能叫她小产!”
“现在知道担心了?早干什么去了?”高太医瞧着他这副自乱阵脚的样子,又忍不住刺了他两句,“我的话还没说完,你慌什么?
你给我记住了,做大夫的什么时候都不能慌,慌了就容易出错,哪怕在开方的时候写错一个字,都有可能害死一个人。”
周漱也想冷静,可事关他的娘子和孩子,他能不慌吗?
“那我娘子她……”
“瞧你那点儿出息。”高太医瞪了他一眼,才气呼呼地答道,“目前还算稳定,不过能不能彻底坐稳了这一胎,我也不敢保证,需得慢慢调养了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