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
第二天,他便听说周漱为了这个妾室,将他那位假表妹一个人留在山道上,结果害得她遭人掳劫,险些丢了清白和性命。不觉义愤填膺,隔天便借了简四太太的门路,去庄子上见了周漱。
他很想问问周漱,何以为了一个怀了别人孩子的妾室,将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置于险地?终究担心暴露了自己暗中调查他们的事,没能直接问出口。
现在想一想,他那个时候并非为小六儿出面,竟是专程为假表妹打抱不平去的。
也许正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的心偏离了原来的轨道。若不然为何在得知小六儿入了泰远侯府,有了归宿之后,他依旧觉得有什么事情未了,坚持留在济南府呢?
如今他也搞不清楚,他是因为误以为假表妹过得并不幸福,想要将她也从苦海之中解救出来,还是因为想救她脱离苦海,欺骗了自己,宁愿相信她过得不幸福。
所以乍然听到她身怀有孕的消息,心情才会那般复杂。与其说是吃惊,不如说是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念及至此,他扯动嘴角,低声地笑了起来。
回想自己做过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当真愚蠢透顶。就像一只小丑在无人观看的台子上,专心致志、全情投入地演着一场独角戏。
在她和周二少眼里,他可不就是一只跳梁小丑吗?
他越想越觉可笑,忍不住放声大笑。直笑得鼻头发酸,眼圈泛红,才渐渐停了下来。
失魂落魄地坐了许久,起身整了整衣衫,便出门而来。
走到堂前,刚好遇见从后院出来的方依云。
方依云见到他还有些惊讶,上前见了礼,便开口问道:“楚公子不是要休息两日的吗?怎又过来了?”
楚非言抿了一下唇角,“我是来跟方小姐道别的。”
“道别?”方依云怔了一下,“楚公子不想再到梨花苑来做义教了?”
“不,我要回杭州去。”楚非言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曾觉察的坚定。
方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