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田畦绿绕的景色,丝毫不逊于烟云渺渺水茫茫。更要紧的是给百姓一个生计。”
“正是。好看不如好吃。”
王安石笑道:“我若上疏官家办此事,传出去不知有多少文人骚客要骂我,为了区区百倾田地毁了如此名胜之处。”
翁婿二人绕着玄武湖散了会步,王安石对蔡卞道:“听说朝廷又改你为侍讲。”
蔡卞吃惊道:“老泰山都知道了。”
王安石道:“我这些日子虽足不出户,但也不是双耳不闻窗外事。”
“章度之两度来信,问我你何时启程进京?”
蔡卞闻言诧异。
王安石道:“即是侍讲之职,能时时见到官家,也可说得上话。”
“你进京去吧,我在江宁使得。”
蔡卞再三恳求留下。
换了旁人见是侍讲之职,早就急着去了。蔡卞是熙宁三年的进士,从选人一口气提拔至监察御史,如今还兼侍讲。
不过蔡卞始终不为所动,反而一直惦记着王安石。
见此王安石批评道:“未可而进,如此官家必会怀疑你的居心;可进而不进,事缓则过犹不及,天子会对你怨恨。”
蔡卞恍然,当即答允了。
蔡卞问道:“老泰山有什么话要小婿带给官家的?”
王安石略一沉思道:“不是带给官家,而是说给你听的。”
“当今朝野之士言我王安石尽事末学,而不知道之所以然,然我的体用之道尽载于三经新义之中了。”
“你添为侍讲将《三经新义》讲给陛下便是。此经每一句每一字都经我点校,毕生心血都在此中了。”
“是。小婿一定照办!”
王安石说完看向眼前玄武湖伸手:“你说要治此湖,到底当移山填海?还是当疏导引流?此中功过,都留待后人评说了。”
蔡卞道:“老泰山,无论是何等,全然都是一心为了百姓,不是吗?”
湖风吹过王安石花白的头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