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将西北事情,事无巨细,一一与朕说来!””
章亘称是。
一旁的石得一感慨不已,隔开多年,官家对章家父子的礼遇仍然。
殿中,章亘正在滔滔不绝地讲述他在西北所经历的一切。
官家听着章亘的讲述,对方丝毫不带主观臆断地陈述,却有千钧之重。
章亘言下之意,宋军在西北的处境,能支撑起如此战役级别的战争吗?
章亘最后道:“陛下,臣此番私自回京面陈机宜,还有一事不得不言,永乐城之战胜算难料。”
章亘等待说话,但官家却迟迟没有回答。
章亘叩首待罪:“臣狂悖胡言,请陛下责罚!”
官家叹道:“卿据实而言,何罪之有。”
……
远处传来民夫夯土的号子声,混着猛烈的西北风,像是大地在呜咽。
鄜延路行营全面进筑永乐城。
徐禧站在山岭上,目光如炬,注视着永乐城的筑城进展。此刻暮色笼罩米脂川,永乐城已是逐渐成形。
曲珍等大将走上山岭抱拳道:“节帅,就地掘井两日未见滴水,永乐城缺水此为当务之急,一旦贼军四面来围,这就是死地啊!”
徐禧道:“当初老种经略相公(种世衡)筑青涧城,若不知难而求,则几不得水,最后掘地五十丈方得水脉,何曾因困难而废功。”
“可以先修水寨,再在城中挖井,必得水源!”
曲珍布满刀疤的手掌挥舞道:“大帅,永乐三面悬绝,夏人掘断湿滩则我军不战自溃!“
“另外城南高阜可瞰全城,若竖敌台则断我粮道。不如在银州再筑一城。“
“聒噪!“徐禧挥袖扫落茶盏,斗篷重重一甩后抚着腰间金带道:“你所言的银州城纵有无定河平川,虽有河堑所隔,却无山险可凭!分兵于此,便是自覆之道。”
曲珍闻言叫苦。
这时候一名小校策马而至道:“报西贼发十二军监司从泾原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