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臣能为之的大臣,万一真来個兄终弟及之事……
赵曙一直不愿在儿子面前多讲这些事。
故而给生父濮王争名分,即是抬高自己这一宗的地位,也是给儿子争名分。
同时三位宰执,赵曙最担心的是韩琦。
不是怕韩琦如富弼般行废立之事,若不是他们家这一系的旁宗登基,如此韩琦他们当初的拥立之功,到了新帝眼底变成了拥立之罪。
但三位执政之中,韩琦功劳实在太大了,万一将来相权凌于皇位又如何是好?所以他才让与韩琦不和的王陶为皇子王府中的翊善。曾公亮屡次与自己推举与韩相不和的王安石,他已打算用他为知制诰了。
至于另外两位宰相, 曾公亮为官太贪了, 不能用。欧阳修则太书生气。
赵曙不打算将这心底话与赵顼言道,作为父亲还是不愿对儿子说这么多龌蹉之事,都只能放在心底。
赵顼听赵曙言到生死之事,流了一会眼泪。
赵曙很高兴看见儿子是一个重感情的人。可是赵顼却道:“可是父皇为何一定要贬章越,他又不是徐世绩那样的大臣。”
赵曙想了想措辞,言道:“没错章越不同于蔡襄,张升,他们反对朕登上皇帝之位,章越反而有保驾之功,但他与司马光,吕诲是同一类人,他们敬的都是朕这张龙椅,却不是朕这个人。”
“不过先帝说此人是宰相才,朕看他也是有才干的。更要紧他为官很清廉,交引所每日出入那么多钱财,连朕也是心……觉得他过手那么多钱财,却能分文不取,甚至公用钱都能大方分给属下,这等操守若真清廉,即大奸似忠。”
“这样的臣子很难用,故而朕才将此恩留给你,日后你启用他,就让他知制诰,有这等大恩给其,他日后一定对你尽死力。”
“父皇……”
眼见儿子拜倒,赵曙也是很感动,忽然也有等错觉,自己贬章越的官,相反是在栽培他。
……
此刻政事堂里,韩琦,曾公亮,欧阳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