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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十颗头颅落地的鲜血虽然染不红秦淮河,却也足够震慑住南京百官们了.李信的脸色很难看,与之一同观刑的三卫军将校们,也一个个为之凄凄然。百姓们的欢呼声正和他们的凝重与忧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如雷奔腾的叫好与喧嚣久久难以散去,百姓们似乎并不愿意很快从**中重新归于平静,毕竟南京城已经有二百年未见如此大规模的公然行刑了。
好半晌之后,李信才低沉的对左右道:“去给他们收尸吧!”
几乎是同时,牛金松与几名亲兵营的亲兵冲上了刑场,在一片血腥中辨认着昔日同袍的遗体。很快,牛金松寻到了身首异处的李双财,这位平素里与之并不甚服帖的部下,此刻正圆睁着一双血红的眼睛,邋遢的胡子头发被已经粘稠发黑的血液黏到了一起。手捧着头颅,也不顾血液蹭满了笔挺齐整的军装,他有种想怒吼和哭泣的冲动。
尽管三卫军军法森森,却量刑从轻,多是鞭笞棍棒,很少有多人性命的,因此军法虽严却并不残酷。而今这些人里不过是贪墨了些银子,就要为此失去性命,实在让他难以接受,心寒不已。这几个人里,只有李双财因为疏忽导致大火平白害死了许多人,或许他是死有应当,但拿袍泽兄弟来杀鸡儆猴,这是不是有些不近人情了呢?
毕竟他们可是曾生死相依,并肩战斗的袍泽兄弟,而今只不过是贪墨了一些银子就落得如此下场。牛金松=胸膛里心乱如麻,忍不住望向镇虏侯逐渐蹒跚远去的背影,只觉得陌生无比。
突然,牛金松只觉得一只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这才从半蹲的状态里直起了身子,有亲兵从他手中接过去李双财的首级,装殓进早就准备好的棺木中。是米琰站在了他的身边,好半天才声音低沉的道:
“慈不掌兵,镇虏侯他也难啊,如果不辣手整顿,三卫军就垮了!”
牛金松喉咙里咕哝了一下,兀自问道:“真会垮吗?”
没等米琰回应他,从百姓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