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杨福,肯定道:“这件事,只有你能做……”
“我?”
朱见濂神情肃穆:“此事关系重大,你附耳过来,我说与你听。”
一炷香后,朱见濂已将事情的大体轮廓讲给了杨福。杨福反应慢,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又把朱见濂的话掰开拆散又重新问了几遍,终于明白自己要做什么了。
朱见濂瞧见杨福神色,将锋利的目光划过去:“能行吗?”
杨福醒了神,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未答复朱见濂,立刻应声道:“能,世子的恩情,杨福记得,必会尽力。”
朱见濂心道,但愿他真能记着。嘴上却未出口,只郑重叮嘱道:“此事重大,成败皆以你为关键。你若学不像汪直,入不了皇宫,或是入了皇宫被拆穿,我们的努力,便会付诸东流了。”
杨福登时紧张起来,低低答道:“是。”
朱见濂这才点点头,感觉没有什么话需要再说,不禁沉默下来,心底微微叹息。
如今,箭已备好,只待弓弦拉满,飞驶而去。那四年前的往事旧梦,似乎又离自己更近了一步。可是,事情进行得这样顺利,他却并非喜出望外,而是暗暗含着些未知的惶恐。
觉得无趣,朱见濂起身离开。待跨过院子的门槛时,久未落雨的天空竟然坠下了几滴雨珠,将天地模糊,也将他无所适从的心情晕染开来。
他望着这无边落木的潇潇秋雨,突然觉得有一些冷了。梧桐的落叶铺满径道,足底踩上去,发出“呲呲”的响声,在寂清的秋雨中,竟也显得十分生动。
他踏着满地的狼藉,伸手掬了一捧雨水。到这时,他终于承认,自己是有些孤独了。身边的人一个个离自己远去,父王如今还处处提防着自己,已辩不清能够全心信赖的还有何人。他自己也是变了的,在这片坚壁清野的寂寥中,曾经散漫游离的自己已全然不复。
没由来的,他突然想起了沈瓷。她当初成了孤儿,独自来到淮王府的时候,也曾有过这般感受吗?如今她怎么样,过得好不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