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更好……就算不能回御器厂,也绝不能留在京城……”
朱见濂眼下还无法告诉她汪直已死这件事,脱下自己的外衣替她披上,再次承诺:“别担心,汪直留不下你。再离开之前,你不需再搅合别的事,就安安心心等着我的消息,我带你回去。”
沈瓷倚在他的怀中,像是放下了心,可心中的矛盾纠葛却是停不下来。她厌恶自己对仇人下不了手,却全然无可奈何。她觉得好累,疲惫得连眼都睁不开。今夜星辰绚烂,如同暗夜被扯破的伤口,虽无霁月,却有凛风,吹到脸上身上,竟浑然不觉,只想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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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回到驿站,朱见濂刚将沈瓷送回房里,不出意外,淮王已在等着他。
“你还知道回来。”淮王双眼瞪得鼓鼓,问道:“尚铭把你带出去的?”
朱见濂如今已没什么好顾虑的了,点点头:“对。”
“你……”淮王见他毫无悔意,怒气更盛,指着朱见濂的鼻子道:“你老实交代,你们做什么去了?”
“寻沈瓷去了。”
“本王要听实话!”
“您看我把沈瓷都带回来了,这就是实话。”
淮王一拍桌:“胡说!尚铭怎么可能帮你去寻沈瓷?”
“这便是我与他之间的事了。”
淮王攥紧拳头,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上一次朱见濂派暗卫去刺杀某人,这次尚铭还亲自出面把他带了出去,这其中有什么共同点?他们能有什么共同的目的?淮王忽然脑中一道精光闪过,瞳孔放大:“是因为汪直?你们要合力对付汪直?”
事情已成,否认毫无意义,朱见濂没有说话。
淮王死死盯住他的眼,神情变得越来越灰暗。他想要吼叫,气力却不足。自从他受伤以来,对全局的控制便日渐减退,尤其朱见濂已有了自己的主张,他便愈发感到自己是老了。对于这个儿子,心疼责骂之余,还有诸多无可奈何。卯足了劲想要质问,出口却只剩下一句:“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