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前锋总兵祖大寿为提督,周边劲旅齐聚京师,可谓阵容之盛。
可惜,满清兵入定兴,破房山、焚昌平、攻巩华,出入犹如无人之境,陆续勤王的各路兵马都成了摆设,就和王朴一样,围着京师转圈子。
曹文焕每天跟着王朴的军队东走西窜,心里也只有叹息。满洲兵这次入关,不过就是几万左右,因为在这个时期,辫子兵正在积极分兵准备进攻朝鲜。大明有战守之兵二十多万,却避瘟神一样,跟在数万辫子兵屁股后玩着捉迷藏,这种态度本身就在助长辫子兵的骄横。
曹文焕这一阵儿每天都握着刀柄,在营盘外焦躁的观望,他虽然知道明末大概的历史,但是身临其境,却不能改变分毫,使他心中有股子愤愤地不安。曹家人的血性,在他的身体内翻翻滚滚的涌动,使他总有想要爆发的冲动。
“叔,咱们啥时候能真刀真枪的杀鞑子?”曹刚在营帐里,一边磨刀,一边唾沫横飞的问曹文焕。
曹文焕没去理他,把一个胳膊垫在脑袋下,仰头望着帐蓬顶,另一只手握着朴刀的刀柄,嚓嚓的来回抽动,他在想曹林怎么还没回来,刚才他派曹林带着几个兵丁去领口粮了。
“噗”。
曹刚把磨好的刀持起来,吐上一大口痰,然后伸出袖子在刀面上一抹,亮闪闪的刀面闪过一道寒光,自得其乐的道,“叔,那帮狗崽子都在外面摔跤赌钱呢,你不去看看?”
哦?曹文焕把目光收了回来,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还有人敢在营盘里摔跤赌博?这还像个军队的样子吗?
想到这里,蹭地坐了起来,曹文焕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甲胄,把朴刀在腰间系好扎牢,大步走了出去。
营盘不远,果然围拢着二、三十个卒子,两个赤膊着上身在兵卒,正在摔得不亦乐乎,副把总唐守林居然也挤在兵卒里凑热闹。有一个眼尖的士兵,看到曹文焕来了,急忙咳了一声,大家懒懒散散的站了起来,纷纷不情不愿的向曹文焕打躬作揖,从他们的眼神中,曹文焕看到的依然是一种放肆和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