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的低声笑了起来,问阿升道,“我生病的事是你告诉陛下的?”
他坦然的点头,“陛下吩咐的,她说您办差的事不用我回她,您折子里头都会说的很仔细的,如果您碰上什么别的事儿或是有麻烦了就一定要告诉她。我可不敢抗旨。”
我点点头,感受着来自心底的温暖,“阿升,明日请李诚将军来驿馆一趟吧,我有事和他商议。”
我高估了身体恢复的程度,是以第二日李诚见到我时,我尚不能起身与他共坐,只能半靠在床上和他说话,我对他表示了深深的歉意,他回馈给我一个长者温暖包容的笑意。
这是我第二次见到他,这位沉浮宦海数十年战功卓著的老者面容平和慈祥,很难让人联想到他不久前平叛时生擒敌方首领将其当中枭首示众的杀伐狠辣。
我向他请教道,“将军给陛下的奏折上说道廖通贪腐之事,您手中是有证人的,如今这人在哪里,是什么人?”
“说来也巧,这人是老夫在撒拉尔部生擒的一个敌军翻译官,叫张明。他原是本地富商经营有数十间的铺面。他被擒时为了活命供出廖通侵占其财产田地将他赶出城,他走投无路才去投奔了叛军。此人现在老夫帐下,不过他手中并无实据,仅靠一面之词难以告倒廖通。他告诉老夫,甘肃大小官员皆唯廖通马首是瞻,与他多有钱财往来。不过没用,只要廖通不倒,这些人是不会供出他贪赃枉法的证据的。”
这就像一盘棋,廖通将棋下的严丝合缝不留一点破绽,要如何找到一枚关键的棋子来翻盘呢?
我沉吟着,忽然喉咙一阵发紧不由自主的咳嗽起来,这一咳便似停不下来了,李诚见状只好起身轻拍着我的背,我气喘连连说不出话只能向他摆手道谢。
门忽然开了,进来的不是阿升而是白玉,她依旧穿着内侍的服制,她快速的斟满了一杯茶递到我唇边喂我喝下,又抚着我的背帮我平顺气息。
我感觉好了很多,冲她点首示意,她并未出去只是乖觉的退到一旁,我亦没有再出声令她离开,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