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他对朕的心,虚虚实实。需要予取予求,便把朕当作是皇帝。需要满足自身情感,便把朕当作是一个女人。可惜,朕不是寻常女子,不需要他温柔爱怜,更加不需要他为达目的曲意迎合。朕要的是一个在政事上志同道合,生活中心意相通之人,肯错后一步站在朕的身后,不会有怨怼和不甘,更加不会觉得自己一世的才华都因为与朕结合而付之东流。这才是朕想要的丈夫。”
我黯然无语,确有些心痛,她的心愿此生怕是永远不能实现了,这是个死结,我并不知道该如何宽慰她。
“朕有的时候,真羡慕皇祖父他们。”她忽然故作轻松的说,“那些男人作皇帝就可以三宫六院,那么多嫔妃,花团锦簇,皇帝只用当她们是滕妾,是宠妃,却不用真心相待,那便简单多了。”
这个自我安慰的说法太过粗暴,人皆有感情,帝王亦如是。“陛下忘了玄宗和杨妃么?男人作皇帝也是会有倾心相爱的需要和随之而来的烦扰。”
“李隆基?他若真那么爱杨玉环又岂会将她赐死马嵬驿。不过还是最爱他自己罢了。”她娇嗤道,继而扬起下颌,骄傲的道,“若是朕,一定不会杀了玉环,也不会再回去当一个受尽欺凌的太上皇。朕会和玉环远走高飞,过一过不一样的人生!”
我哑然失笑,摆首道,“在古人之后议古人之失,则易。处古人之位为古人之事,则难。陛下未尝有过那般处境,亦不该无故菲薄玄宗。”
她低眉轻轻的笑了,须臾,抬眼正视着我,“你也不是朕,怎知朕不会那么做?说什么千秋帝王业,不过短短几十年罢了,即便再贪恋,也终究要放手。既然青山遮不住,不如顺流而下,去看看前路的风景,总好过人生长恨水长东。”
我低首莞尔,她确有我想象不到的决断和洒脱,当然也有异常执着的**。
我不愿她过多沉浸于烦恼中,起身去拿了那件百家衣,捧给她看。
“百家衣?”出乎我意料,她竟然认得,“这是,你缝制的?”她调笑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