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
在二十五岁的每一天我都可能死去,唯一确定的是,我无法吃到我二十六岁的蛋糕,无法吹灭那些蜡烛。
嘭!
有什么东西在体内炸开了,猛然之间大脑里面一片猩红。
这片猩红中,有什么东西正在扭动,仿佛是一个女人的身躯,又仿佛是一条蟒蛇。
电话挂了,而我站在那里仿佛感觉到身后有什么东西在呼出冷冷的气,我不敢回头,就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感到身体已经被冻僵,寒意在骨子里乱窜,我的脊背如同有无数条蛇在蠕动,我感到身后死神的镰刀已经压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疯了一样的翻出了手机,找到了日历,我一天一天的查着。
我还有一个月到二十六岁。
我还能活多久?
三十天!
七百二十小时!
四万三千二百分!
二百五十九万两千秒!
滴答!
我的生命。
又少了。
一秒。
滴答!
滴答!
滴答!
滴——滴——
我捧着那张纸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时候,直到身体发软才坐了下去,我感到自己在颤抖,我真的害怕了。
我是写小说的,写小说的人都不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因为我们在某种意义上也在创造一个世界,写到深处,我们能看到这个世界的光怪陆离,能够听到主角们的谈笑风生。
这个世界在我们的脑海里是活的,是真实存在的。
既然我可以创造一个世界,为什么我处的世界不可以是别人创造的?
可我也很怀疑,我想这会不会是一个玩笑?是一个许久未见的老朋友的打趣?
我决定不再自己吓唬自己,拿起手机拨了回去,却是空号。
我愣了半天,号码不是我输的,而是我拨回去的,肯定不会有什么错误,我再一次拨打,依然是空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