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告诉我们快跑的这个声音肯定是陆思玲,就算声音可以听错,从窗户外面飞进来火球也不会有错。
本来我是打算往外跑的,毕竟在狭小的空间里我们够呛是黄乾泰的对手,放到大场子里说不定还能仗着人多跟他周旋周旋。可突然如其来的变故却着实把我们的注意力给分散了,一个个像只傻狍子似的傻愣愣的往窗外看。
黄乾泰后背被火球拍那一下子应该挺应受,呲牙咧嘴的就冲窗户外头骂:“畜生!哪里来的?”
说是迟那是快,从破碎的窗户口嗖的飞出来一支条状的东西,一尺来长,一头宽一头窄,不由分说用宽的那头照着黄乾泰的脸上就是一顿划拉。黄乾泰被那东西打了个措手不及,狼狈的挥舞着手臂在面前驱赶。
那东西上下翻飞,边飞还边用不知道长在哪里的嘴用陆思玲的嗓音阴阳怪气的唱道:“姥儿家狗,吃了就走!姥儿家狼,连吃带藏!”等它唱完,我也看清楚了,飞进来那个东西,竟然是把扫炕用的条帚疙瘩。
我在这里说条帚疙瘩,可能有些看官不太明白。这东西说白了,就是笤帚。条帚疙瘩的材质叫糜子,模样同高粱相仿。农民们播种的时候会顺手在大田周围洒几粒糜子种,主要用途就是扎笤帚。
其实糜子也是高粱的一种,只是穗儿比较散,不像高梁那么紧实抱团。而且糜子碾出来的米是糯的,煮出来的饭有点粘牙,特别好吃,不过产量远远不能和高粱相比,否则就都不种高粱种糜子了。夏天的糜子青杆儿能吃,剥去硬皮里面的瓤松松软软水分充足,笋甜笋甜的,而且甜味特别纯正,经常用来当水果待客。
到了秋天,糜子穗上结粒打籽儿的“挺儿”又长又韧,正好用来扎笤帚。扎成的笤帚大一号的可以扫地,小一号的在东北一般随手搁炕上,打扫落在炕上的灰尘,由于小,所以也被俗称为条帚疙瘩。
相信出生在九十年代以前的看官们,大多数会对条帚疙瘩这东西是恨之入骨,因为基本上都有过调皮捣蛋被大人们用条帚疙瘩揍屁股的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