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吱吱作响,腊梅又开了,一点点嫣红似血,在风雪中昂扬挺立。乍看之下,我一颗心更加不平静了,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不知前线情况如何了?”我叹了口气。
我话音刚落,便有小太监一路小跑过来:“前线传来消息了!言皇传来消息了!”
魏芙暖最是激动,一向妩媚的眉眼此刻也瞪得圆圆的,小太监喘着气,语气却是无比兴奋自豪:“此战告捷!大军不日起便会凯旋归来!”
如此说来,师父他……
我眼皮跳得更加厉害了,刚想说话,却觉小腹一阵阵疼痛……这个孩子,降临得好生意外,明明预产期还要两三周后才对。魏芙暖和洛盈盈见我脚下的雪都被血染红了,这才意识到情况不对劲。她们连忙让人将我送到就近的一个宫殿。我痛得神志不清,只知道耳边一直在吵个不停,可是完全没办法挺清楚他们都在说什么。
生阿狸时,我发生过血崩。生阿禾时,情况似乎更加糟糕。事实上,刚开始怀孕的那两个月,二哥曾让御医特意为我把过多次脉,御医皆道孩子要不得,二哥思虑再三终于还是决定让我打掉孩子,但我怎么肯?
此刻,本宫真是有点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感觉。谁叫我自己作,非要逞能把这个孩子生下来。痛,全身都痛,撕裂般痛,还有胀痛,痛楚仿佛没有尽头,就像今年的冬天一般……
古人言,不作不死。
然后,我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来到了边境。
晨曦淡缈。
我似乎看见师父和李九霄了。
怎么可能?
不是他们,一定不是。
冬色三分,漫地的鲜血宛若胭脂。
落日斜辉,晚霞映得天色殷如血。
一天一地的红,一天一地的血。此后无论多少年过去了,我都无法忘记这个噩梦,漫天皆是红色。
师父静静躺在血泊之中,他的身上插着的一把剑。而二月雪则单膝跪在地上,他的胸口,肩上,小腿上密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