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以六阿哥体弱多病,恐染德妃娘娘污秽,已经抱到阿哥所养育。六阿哥深受炭毒,又不似四阿哥和八阿哥那般身强体健,虽保住一命,却已经形同痴儿,卧床不起,极为可怜,而那心狠的德妃娘娘如今都是自身难保,无人顾及可怜的皇子。”林太医心疼,
“后宫嫔妃之争,多涉及到皇子,六阿哥真是无辜啊,亲生额娘尚且对之如此,更何况他人?如若这般,倒不如托生到寻常百姓之家,布衣喝粥,倒也轻松自在。”
“成大事者,哪一个不是双手染血,后宫之中,最容不得好心。”岚音望着满脸茫然的林太医,艰难的吐出。
“你也会吗?”林太医深情的问道。
“为了百年大计,为了给额娘报仇,我也是不得不如此。”岚音惨笑,眼中一片浑浊。
林太医低垂着微翘的浓睫,内心泛起层层涟漪,多年前海边拾贝的身影渐渐模糊,只留下一方红墙内孤寂凄美的金簪。
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吗?林太医想起百年大计的一幕幕,为何心如刀割?
“你会一直陪在我和八阿哥身边吗?”岚音见林太医眉峰幽冷。
林太医迎着痛楚而决绝的眼神,“上穷碧落,海角天涯,此生相伴。”
岚音破涕为笑,一生得一知己足矣,裕亲王的身影早已淡去,好似年少时的一场蠕动的梦境,爱新觉罗家的男子个个薄情谊,重社稷。
还有那一抹明黄,沁人的龙诞香气,一切的一切都已散去,划过心田,了碎无痕。
“六阿哥还有多少日子?”岚音心酸的问道。
“最多一载。”林太医轻柔的回道,“六阿哥平日傻笑不已,食卧在床,宫人们见永和宫失宠,对六阿哥也是照顾不周,天越来越热,恐生褥疮。”
“年前探望六阿哥时,六阿哥虽然卧床,但在宫人的搀扶下扔能行走,更是知礼仪耐聪慧,清秀灵动,怎么就变得如此了?”岚音惊讶道,
“炭毒伤脑,四阿哥和八阿哥无事,已经是万幸,六阿哥身子羸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