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他一定很害怕,一定很想我就在他身边!”
“小姐啊!”兰彤还像旧时在府一般,唤了这句小姐。“您别怪奴婢多嘴,四阿哥再好,始终也是皇后娘娘嫡亲的骨肉。现在与您亲密,无非是因为成日里都有您照料、陪伴。可将来,他总有长大的一日,等他弄明白亲疏之别,懂得利害关系,恐怕就不会这样和您贴心了。
若是您真觉得膝下寂寞,倒不如自己生一个孩儿。有他倚靠,后宫里漫漫长日,也好挨多了。您说是不是?”
玉嫔摇了摇头,脸上的药粉簌簌掉下些许,接着宫灯的光线,化作细微的粉尘腾空。不小心吸引鼻子里,微微的苦涩呛的人难受。可这些玉嫔丝毫感觉不到,仅仅是垂下头,说着心里的话:“我入宫以来,皇上翻过多少次绿头牌,我依然记得清楚。不是因为我记性好,而是寥寥无几,一个巴掌就能数清楚。”
“那还不是小姐您自己不愿意么!成日里淡泊无求,说出来好听。可在皇上看来,又怎么会愿意将一颗焐不热乎的石块,拦在自己怀呢!”兰彤愤懑不乐:“自然,奴婢明吧小姐您有您放不下的心结。可入了宫,咱们就该认命了。这一世到死,咱们也都是紫禁城里的人。您又何必带着回忆度日,苦了自己的心?”
“可我忘不了。”玉嫔的声音苍凉的有些微弱,微弱的犹如一阵寒凉的冷风,袭得人浑身发颤。可颤过之后,似乎有根本没有过什么。
兰彤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说句大不敬的话,小姐可别怪奴婢。若我是你,当年在府就不该应允老爷。您不反对,老爷自然求之不得。现下可好了,二小姐也故去了,该忘得就全都随了风吹散吧。耿耿于怀,唯有令您自己心痛。”
良久无声,玉嫔不知该说什么。看着冷冷清清的厢房,忽然脑子里就浮现出绵忻可爱的样子。转愁为笑,也只为心还有这一份挚爱。“如果绵忻没来过这延禧宫,除了如玥和你,我真不知道这后宫之还有什么令我牵挂的。
不瞒你说,有些话我搁在心里许久了,不吐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