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望向长春宫的金檐朱瓦,似有玲珑清越的风铃声入耳,“只有一样,是她最致命的缺陷。”
“娘娘的意思是?”
“她太聪明,太会说话,也太过于暴『露』自己。宫里的女人,总要留上一手来作为旁人不知的一张底牌,危急时刻方能救自己一命。但如贵嫔锋芒外『露』、不知隐瞒、不会装糊涂,满宫里的人,谁不知道她心思细腻严密?”朱宜修深吸一口气,望着不远处连成一片的柳树,有浓墨一般的滴翠绿意泼洒其间,“如今她荣宠盛隆,只怕背地里想害她的人已经蠢蠢欲动了。若只有一人想害她,或许她还能招架,若不止一人,可就措手不及了。更何况她在明处,敌人在暗处,只怕更加为难。”
剪秋的唇角浮出一抹幽绝的笑意:“娘娘,不如,咱们坐山观虎斗?”
朱宜修迟疑片刻,缓缓道:“先看看再说吧,若她被『逼』入绝境,本宫再出手也不迟。”
朱宜修扶着剪秋的手渐行渐远,却是德妃从叠叠杜鹃花丛中转出,嫣紫浅粉『色』的花朵衬得她的面容愈发娇丽,她噙着一缕薄凉的笑意对福芝道:“贤妃说的不错,娴贵妃,果然不是贤德之妃啊。”
福芝乃是永华宫的掌事女官,闻言忙道:“娘娘既然知晓娴贵妃的心思,可是有什么准备?”
“本宫能有什么准备?”德妃嗤的一笑,随手掐过一朵杜鹃簪到如云高髻上,顾盼生姿,“娴贵妃与如贵嫔是迟早要被『逼』上山头一斗的,本宫要做的,就是添一把火,看看热闹罢了。得了,本宫如今自己都困顿着,贤妃再不肯见我,只怕本宫就是孤家寡人、任人宰割了。”
“贤妃娘娘也是,不过就是宫宇的名字罢了,也值得这样生气?”
“时至今日,她的父亲已是丞相,本宫不能不低她一头。更何况,眼见本宫几次三番连累到她,贤妃自然满心里的不舒坦。但到底碍于前朝的关系,她不能跟本宫立即冷下脸来,如今皇后推波助澜,要看本宫与她生出嫌隙,她自然会顺水推舟了。”
福芝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