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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松开手,我站起身来,去了卧室,从衣柜里取出一套爸爸的睡衣裤。爸爸去世五年了,但是他的衣物还整整齐齐叠放在衣柜里。妈妈经常隔一阵子就会翻出来清洗晾干,就像爸爸在世的时候那样,我知道她会趁我不在的时候,偷偷抱着那些衣物掉眼泪。
我捧着那套睡衣裤到阿珩跟前,“这是我爸爸的,如果你不忌讳的话。”
“这有什么好忌讳的”,他很郑重的双手接过,“你愿意把这么有纪念价值的衣物给我穿,我很感动。”
我眨着眼睛,眼珠逐渐濡湿,转头又进了卧室,不想让他看到我眼里的泪雾。
阿珩洗完澡出来时,我看他那身打扮不觉莞尔,爸爸的个头比他矮了不少,睡衣穿在他身上太短,一小截肚皮没遮住。小腿更是几乎全露在睡裤的裤管外。
“这身装扮挺时尚的,可以参加t台秀了”,他自我调侃。
我抿了抿嘴,“臭美。”
他走近我,用胳膊把我紧紧拥住,“葶葶,我多想天天陪在你身边,照顾你,呵护你”,他的声音里带着悲凉和无奈,“如果人能够选择自己的出身,该有多好。”
我依偎在他的胸前,满腹凄楚,“你的出身没什么不好,那样的富贵之家,多少人梦寐以求。”
“我知道,这不是你的真实想法”,他把我拥得更紧,声音艰涩、暗哑,“如果你的亲人以死相逼,逼你和一个根本不爱的人结婚,你会怎么办?”
我推开他,愕然抬眼瞅着他,“以死相逼?为什么这么严重?”
他只是摇头,眼圈发红了,痛苦在他的眉端越聚越深。
他这样强烈的感情震撼了我,我的睫毛往上扬着,费力的不让眼泪滴下来。我抬起颤抖的手,抚上他眉心的皱痕,那一刻,我忽然谅解了他,也深深相信,促使他接受冯诗菡的真正原因,不是所谓的竞争机会,而是亲人的以死相逼。我带着一种类似解放的松懈情绪低叹,“如果是我,我也会妥协,眼睁睁的看着亲人在自己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