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大夫骂得狗血淋头。
我做公交车去陈强说的地方找他,进门的时候他脸色不太好,嘴里满是粗暴的话,然后扔给我一袋摇头丸,说,沈清见,这个东西卖再多,也没多少钱,就你他妈这赚钱的速度,能赶上你妈医药费的消耗吗?老子告诉你,医院就是个黑洞,你要么不治了,要么就塞钱!
我没说什么,把东西装进口袋里,准备走了。
陈强见我没什么态度,急了,叫住我,然后走到我跟前,打量着我,我和他眼睛对视着,他嘴里叼着一根牙签,露出满口被烟熏黄的牙齿吊儿郎当地跟我说,“当你是自家兄弟,给你指条明路,就看你小子有没有这个胆子去赚那个钱!”
我手插在口袋里没拿出来,我嘴角抽了抽,回答说,“陈哥,算了,我还没到那一步。”然后从他身边走过。
我听见背后传来他的冷哼声,“那就让你妈在医院里痛苦吧!没良心的小子!老子等你回来找我!”
我告诉你,他可不是关心我妈在医院痛不痛苦,他是想拉我下水去给他卖毒品。碰摇头丸已经是我越线了,因为我要给我妈买药。
拿了东西,我准备去夜场,依旧是之前那几个熟悉的地方。可上公交车之前,我脑海里回想起我妈那个主治大夫的话,那个脑满肠肥眼里只有钱的家伙把我叫到他办公室去,看都没看我一眼,说,你妈医药费还欠着,你们想办法交上吧,不然我也只有停药了。
他没有抬头看我,如果他抬头看我,会看见我眼里是想要杀死他的光。
因为欠着医药费,早上护士停了给我妈的止痛针,没有止痛针,癌细胞搞得她痛不欲生,她的呻吟声,每一声都钻进我心里,像一把把尖刀,刺在我心头。
我望着南京的天空,看着这个城市的建筑,看着公交车车轮上的灰尘,忽然觉得绝望极了。
陈强把一袋面粉一样的东西交给我的时候,有些任重而道远地说,沈清见,大家都是出来混的,以后都是兄弟。
我随意地笑了笑,说,谢谢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