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然后被她吸引。她脸上又那种桀骜不驯的表情,像一匹野马,让我有征服的欲望。
她喝了很多,喝到吐,然后出了酒吧,站在一棵大树下面扶着树干狂吐的时候,我拿了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子递给她,她连谢谢都没说一声,喝了过后还给我,问我,“有烟吗?”
我摇摇头,说,没有。
她抬起头来的时候我看见她的脸,很干净,眼睛大大的,睫毛刷过,忽闪忽闪的,像两把刷子。眼皮上画了一条黑线,后来她告诉我,那叫眼线。
后来,她去商店买了一包烟,紫云。然后我们坐在冰冷的台阶上抽烟,她抽烟的样子特别娴熟,却没有一点风尘的味道。我们一共抽了多少呢?不记得了,反正一根又一根的接着,知道我脑袋发晕。
她对我嗤之以鼻,说,真不是个爷们儿。
我和她这辈子注定纠缠不清,就像那晚我们吐出来的眼圈一样相互缠绕着,我和她,注定是要纠缠的。
只是我不知道,当我和赵小璐坐在台阶上抽烟的时候,医院里,我那被癌细胞折磨的妈趁着夜深人静,病房里的病友睡着,陪床的人出去接电话的时候,悄悄推开了阳台的窗子,用小板凳垫着,爬上窗台,纵身一跃。
她终于脱了苦海。
她决心去死的前一刻,翻出枕头下我的录取通知书最后看了一眼。她没有给我留下一句话。太平间应该是每个医院最安静,最阴森的地方。我来到这里,只有满腔的平静,没有一丝惧怕。死去的人,脸色都是苍白的,失去了生命的颜色,就像一张苍白的纸,那深深的苍白铭刻在我脑海里。
偶尔看见高楼的时候,我抬头看,心里想,从七楼跳下来需要多久时间呢?
我不知道。
离开医院的时候我什么东西都没要,只带了那张录取通知书。那是我妈对我最后的期待。
我妈的葬礼很简单,很冷清,没有亲友抱作一团的哭声,没有声势浩大的送行队伍,甚至没有悼词。我一个人站在告别厅里,因为没有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