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着脚,无有任何隔阂地踩在干干净净的地板上。
有时是清晨,阳光从左边的窗户透入,顺便带来庭院里的种种草木气息,但那些所有的草木气息,进入这个房间后,都会战战兢兢,蛰伏于地板所散发的那种淡香之下。
其时,许同辉感受到的,是一种霸道,也是一种淡然。
有时是傍晚,阳光从右边的窗户透入,灿烂却已经不热烈的阳光大片大片地洒在房间里,偶尔,许同辉会躺在地板上,躺在那阳光里,感受着那阳光的明媚。
那明媚一般没多久就会转向安静,因为毕竟是傍晚,太阳很快就会下山,那光线简直时时刻刻都是处于变化中的,直到不再有光线。
许同辉可能会躺在那里什么都不做什么也不想地一直躺上个好半天,直待夜晚完全地来临。
恍惚间,他能感受到阳光是如何一点点地散去、远离。
恍惚间,他能听到露水凝聚的声音。
恍惚间,夜晚本身就有一种声音,在他的心头,像是流水一样地轻轻潺潺地流动着。
此刻是清晨。
还不到阳光透户而入的时间。
房间里甚至有点幽暗,而下一刻,许同辉更是闭上眼,在房间里走着。
一步一步。
慢慢地。
少爷的消息,给他带来的震惊、茫然等种种冲击,也就在这一步一步的散步中,被一点一点地消解掉。
而后,时隔只有一年多的,他和少爷的一段对话,浮现于许同辉此时的意识之中:
“少爷,修行为什么会有人阶地阶天阶的划分,它们最大的区别在哪里?”
“人阶就是人努力地修炼。”
“地阶就是修炼者找一个好的地方待着。”
“天阶就是这天地把修炼者拖着,步入它的运行。”
“少爷,天阶上面还有吗?”
“有啊,还有很多呢,但你确定你现在需要知道那些?”
当时,许同辉缩了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