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比对,而也就在这种比对中,镜外人的身心状态和修行认知,在悄然无声中发生一些微妙的调整和嬗变。
那变化,宋青虹并不觉。
她只觉得愉快,觉得开阔了眼界。
千尺丝纶直下垂,一波才动万波随。
谈话就这样地进行下去,从凝元境,到玄关境,从开窍境,到真一境。
晨曦又暮晚,日落又月升,宋青虹根本停不下来。
有生以来,她的谈兴从未有如此之盛,有生以来,她的心神也从未有如此之活泼,无数的奇思妙想乃至启悟玄觉,就如雨后初笋一般,纷然不断地从她的心田中冒出,然后,又继续以一种令人瞠目结舌的速度,发芽抽枝,繁秀成阴。
初时不过三四五六七八笋,不觉已是百里千里万里林。
宋青虹恍若陷入了一场绮丽无边的迷梦,但其实,在这场“梦”中,自始至终,她都是清醒的。
但那梦太美也太妙了,宋青虹无法醒来。
在“梦”中,宋青虹以一个既如同亲历又仿佛旁观的视角,走过了凝元境,走过了玄关境,走过了开窍境,走过了真一境,走过了荣枯境,也走过了……
生死境。
生死境头有何物?杳然名曰生死关。
幽暗险绝复恐怖,自古由来非等闲。
此夕倾谈如置酒,载身载心泛中流。
一点灵光凝成棹,长风万里送归舟。
【宋青虹,十四日后,晋升灵台境。】
当天眼再一次地自动弹出这段消息后,许广陵淡淡一笑,有意地收束了谈话,如一场绵延了不知多少天的雨,渐渐地,雨霁云收,万里澄明,而宋青虹则在一种无以名状的身心牵引下,自然而然地进入了静定之中。
这一静,便很快地从小静步入大静,这一定,也很快地从浅定进入深定。
“你这还真是心大啊。”
许广陵摇摇头。
这比他第一世晋升大宗师时都要潇洒,而且潇洒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