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悦西:“我去医院看他的时候,明明好好的呀!”
沈青禾听见动静,从楼上匆匆下来,看见顾耀东肿成猪头的样子,也愣住了。
耀东母亲哭喊起来:“这叫好好的吗?那是什么医院啊!他们是救人还是杀人啊!”
顾耀东:“妈,不是医院,我……不小心摔的。”
耀东母亲更加痛心地哭天喊地:“这叫什么世道啊!被人欺负成这样了,回家还不敢说!可怜我的儿子……”
顾耀东不敢再说话了。沈青禾看着他,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他回了屋,关了房门,小小世界总算安静下来。不想说话,不想思考,很疲惫,疲惫到想一觉睡去,再也不去警察局,再也不指望任何人也不被任何人指望。
他呆滞地坐在床边胡思乱想了一会儿,然后翻出镜子照了照,居然被鼻青脸肿的自己惊了一下。
这时,敲门声响了。
顾耀东:“妈,我没事——”
门轻轻推开了,是沈青禾。
顾耀东赶紧起身:“沈小姐!”他想起自己肿成猪头般的脸,使劲埋下头恨不得藏起来。
沈青禾放了几盒药在桌上:“跌打损伤的药膏。知道怎么用吧?”
顾耀东:“知道”。
沈青禾心里有股无名火,忍不住问道:“怎么会被人打成这样?你是警察,实在打不过……你可以往警局里跑啊!”
“下次记住了。”
沈青禾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察觉到了异样:“是在警局里被打的?”
顾耀东没说话,这是默认了。沈青禾一脸的不可思议。
街上依然每天都有大批民众游行示威。他们举着横幅,高喊着:“反对饥饿!反对内战!反对迫害!”“我们要用汗和血去换取一个真正独立、民主、和平、康乐的自由新中国!”顾耀东躺在床上,每天都能听到从远处传来的激烈而振奋人心的呐喊。他在家里躺了好几天。头上挨那一闷棍的剧痛还很清晰,而外面的世界已经在悄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