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演戏啊!”看着顾耀东一脸认真的样子,沈青禾忽然觉得“演戏”二字太刺耳,有些说不出口了。
她只能勉强挤着笑容,竭力开着玩笑:“怎么还当真了,我的演技那么好吗?看样子以后要是不跑单帮,我还能到电影公司当当演员去!”
顾耀东一本正经:“既然演戏,那就演像。你开口要了,我就应该送。这样才能以假乱真。”
沈青禾怔怔地看着他。
“百货公司的人说,这个颜色最近很受欢迎。”说完,顾耀东便手足无措地逃走了。
沈青禾别扭地回了亭子间,将叠好的衣服放进衣柜,转身正好看见梳妆台镜子里的自己,清汤寡水,好像是少了点什么。她别扭地走到镜前,别扭地拿出那支口红,一边嘀咕怎么分不清现实和演戏,一边又像是怕被人偷看了似的,朝屋里东张西望。她拧出口红,在嘴唇上随意抹了一下。口红是好看的梅红色,看着镜里的自己,她似乎觉得还不错,于是竟忘了别扭,仔细对镜涂抹起来。
孩子们在弄堂里打闹,多多举着外婆用艾草和菖蒲编成的长束,假装长剑挥舞着。福朵一个人坐在门口看着他们玩闹,等爸爸回家。
顾邦才端了一盘荠菜饼过来:“福朵,你爸爸还没有回来呀?”
“还没有。”
“这是我们家里做的荠菜饼。赶紧吃几个填填肚子,别饿坏了。”
福朵甜甜地笑着:“谢谢阿叔。”
那边,多多用艾草菖蒲束假扮长剑,作势朝一个小男孩劈去:“看我钟馗的七星斩妖剑斩了你这小妖!”挨劈的小男孩“哇”的一声号啕大哭。
顾邦才见状一拍大腿:“哎,你个小兔崽子!”他赶紧跑过去,拎着多多的衣领就往家拽,“你还打人?无法无天了!看你妈一会儿不揍你屁股!”正嚷嚷着,沈青禾从屋里出来了,那梅红色的嘴唇在夜色里泛着紫,甚是扎眼。
顾邦才惊呼:“哎呀,沈小姐!你磕着嘴了?”
沈青禾:“没有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