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晚风很清凉,今天来得稍早了一些。
人们以为它会像往常一样,暗自飘零栩栩如生的羽翼,扮演一个可亲的,随时可以融入夜色的安静角色。
殊不知天公突然震怒,阴云翻滚不桀,天河玄风流转,一场大雨即将莅临人间。
星河抖擞,风卷残云,像是随时都要末日崩塌一般,阴阴沉沉不着边际。
纪家门庭,东楼别院。
此院布局相比西楼没什么不同,仅是凭添了一些雅致,纪正朗打理完家族事宜,多半会在这里闲情逸致的打理花花草草。
许是爱屋及乌,秦远忠数十年如一日,对这些花草不曾有过懈怠,几乎亲历亲为。
“这个紫罗兰也算富贵,记得还是你托人从英国给我带回来的。”
纪正朗将一盆紫罗兰拿起来,爱不释手。
“老爷,您还记得。”
秦远忠小心的用双手接过花盆,摆向屋檐下。
“这些历经了岁月的,绽放得最为艳丽,看似张力十足其实已经风烛残年,就像我们这些老家伙一样!”
对纪正朗的话,秦远忠不以为然。
自打纪雪出事以后,家主动用势力,不仅四面遏制血夜联盟滋生在中东的爪牙,还将叶家重创令其举步维艰。这样的手段,恐怕整个中东也找不出第二个。
正值此时,惊雷乍响。
秦远忠放下一个盆栽,试探性的问道:“老爷,这次让任先生出面是否不妥。”
纪正朗似有会意,他淡淡说道:“无妨。”
“忠叔,你把那个金荆也搬起来,今晚这雨应该是小不了。”
“是,老爷。”
秦远忠弯腰,长满利刺的金荆被他搬离地面。
雷电交加,狂风追行。
道路旁,一排黑色轿车像是魑魅魍魉的幽灵车,“一”字排开。
“龙哥,水墨水沁出事了。”
汽车里,前排副驾的影子挂完电话,语气深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