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又出什么事了?”
他的语调没有什么起伏,似乎半点也不关心。
伸手,拈起一片刀刃来,用指尖刮了刮,寒气侵入,锋锐之感竟似要透过皮肤,钻进骨头里。
后头还站了个人,一袭绛色锦袍,背着手,看他摆弄桌上的刀具,或者说——
刑具。
“今日你没上朝,怕还不知道吧?”这人“嘿”了一声,“皇爷给许二狗赐婚了。”
他故意留了一截没说,就等着他来问。
没想到,窗前那人只是摆弄一把一把精制的刀刃,并不搭理他。
这人跳脚:“周宿,你这人未免也太无趣了!活该你一辈子都窝在大理寺,这辈子也入不了阁了!”
许是他动静大了,周宿才回头,眼神淡静。
看了他一眼,又仿佛什么也没看。
他道:“我乃大理寺卿,朝廷三品命官。”
跟他抬杠的公子哥儿,陡然噎住了。
周宿再无趣,再死板,那人家也混成三品了。
至于入阁?
瞧他这清心寡欲模样,也不像对那玩意儿有什么兴趣。
于是,他泄了气,摆手道:“卖个关子都卖不爽快!哎,这世道……你可不知道吧?皇爷赐婚,是把步观澜许配给他了。”
“……”
周宿正在摆弄一柄月牙儿般弯起来的刀刃,也不知怎的就手错了一下,锋利的刀刃在左手大拇指上划开一道。
初时还没见血,只眨眼间,那血就从缝里冒了出来,落在下面白纸上。
“滴答。”
周宿垂了眼,也是被这消息惊了一下。
他思索片刻,竟道:“京中有一场好戏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