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七嘴八舌,揶揄嘲弄的,事不关己的,姜玖魁要发作又不好对谁来,只是赌气地吸着水烟,把烟袋吸得呼噜噜响。
“大家都说了许多,现在请大家都安静下来,听公社联校汪书记讲话。”
周塬带头鼓起掌来,把本来一直沉默的汪书记推到浪尖上了。他与姜玖魁虽然是1957年一道发迹的好友,但素养、策略和责任是不同的。尽管在狮尾岭中学的人事安排上没有按他的意见办,他也不料周塬竟然真的把担子接了下来,心里不痛快,让他晓得点难处也是好事。但他清楚地知道,终究这是他属下的一所学校,高考、中考还是要靠这里为他出政绩、争面子,出了问题他是要负领导责任的。如果学校真的几天不上课,上级第一个找的是他,下面也会找到他这儿来。而此时此地腾出这间房子也确实是解决这个问题的最佳方案。刚才姜玖魁与大家的对顶,让他作为联校领导感到很尴尬。他也感到众怒难犯,想要来救救场了,但领导的矜持使他欲言又止,刚好周塬这么一说,给他搭起了台阶,他摁灭手里的烟头,站起身来对大家笑了笑说:“昨夜一场大雨给学校带来了灾情,感谢在校的老师奋力抢险,这种爱校如家的精神是值得大力表扬的。刚才大家又对解决初一班的教室展开了热烈的讨论,发表了许多很好的意见。大家主张联校腾出保管室来,我看这是个可行的办法。其实姜会计也不是不同意腾,只是为还有些东西不好放置为难。姜会计,我看就请周主任妥善安排一下,明天把房子搬好,只要不损失了公共财产就可以。狮尾岭中学是公社的一所重点学校,中学与联校的利益是一致的,关爱学生是我们共同的职责,不应该有任何的隔阂……”教室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照汪书记这样说,很好解决,把我住的那间宿舍腾出来做保管室就是!”罗罗又插话了。
“我看腾我和老古那间最好。”叶志平拦住了罗罗的话,“一则那间稍微大一点,二则紧靠汪书记的房子,可以连在一起,不仅是做保管室,还便于联校开会办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