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并非近日才与太子打马球,若想做些什么,早有机会可行,何至于等到今天。这些皇上会想明白的。”
“唉,原本是要揭露姜朔的罪行,怎知到了最后我竟自身难保。稍后父皇回来了,可还要按计划行事?”
离染沉吟片刻,对他摇摇头。赵晏见了苦笑了一声,“我明白。一瞬乾坤扭转,便今非昔比了。”
离染与赵晏心照不宣。此时赵晏已牵扯到太子落马一案,若再揭发姜朔罪行,景帝便会联想到自己昏迷不醒的儿子,疑心赵晏意图谋害太子,甚至构陷扶持太子的重臣——这般怀疑的落脚之处,除了赵晏觊觎储君之位,还能是哪?
赌事再令景帝生气,也不比这等兄弟相煎之事更让他生气,尤其受害的还是他当作心肝一般疼爱的儿子。他本就一意想让太子继位,此时赵晏若在他的心中落下一个野心勃勃的皇子形象,纵使揭发姜朔罪证确凿,也难保景帝不会顾及太子登顶之路而轻判姜朔。
姜朔只要不死,赵晏今后的路必定充满荆棘。
-
太极殿外,雨斜风横,天空昏暗仿若黑夜,上天主宰世界之心昭昭。
虽在铠甲外披上了蓑衣,但仍在太极殿外列仗的向往早就已浑身湿透,冰凉的雨水无所不至,钻入她每一个紧缩的毛孔。
安慰完赵晏的离染出现在大殿门口,身后的赤色披风不绝翻飞。他命殿外的禁军散去,留下了向往。
太极殿西侧的挑檐下,离染与向往相对站立,离染道:“未能成事。”
向往边拧着衣裳上的雨水,边回:“适才见到皇上摆架东宫,可是太子出事了?对了,怎么不见瑄王殿下?”
“太子打马球,从马上摔下来了。瑄王的随从彼时就在太子的身边。”离染扶着身侧的佩剑,“瑄王还被皇上罚跪在殿内。”
向往听着,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敢问大将军,揭发赌祸一事,进行到了哪一步?”
“皇上已下令取缔所有的赌坊,但姜朔的罪行还没有来得及揭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