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了电灯,关了手机,孟河言拥被侧卧,却翻开覆去,总也睡不着,她面向窗口,月光与摇曳的枝桠,在她的眼前,簌簌低语。
她还记得她的声音,犹如这般,沉到心底,扑着酒气,她醉了,她喜欢这气息。
但她那时候是不喜欢她的,她也说了这话,不喜欢不喜欢,她的鼻子被酒呛得有些酸了,当真不喜欢。
尤是不喜欢,她也看见了,她的美貌她的动人,她何尝不知道,面前的这个人,身上有着不自知的迷人之处,她很好,或者说,本就如此。
可是她却告诉她,那时她仰面扑倒在柔软温暖的床上,笑得恣意,她说,河言,你都不知道,我们有多么的像,不过,你比我好,所以你比我过得好,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河言,我呀,也不喜欢你,不过是今天以前。
不知道是哪个梦,让她哭得稀里哗啦,谁没有个妈妈爸爸,谁的生命里没有一个人,一个肯牵着挂着你,一个喜欢你心疼你的人。
那天以前,河言是不喜欢她的。
送走她的时候,她想,改天再见到她,一定要好好的打个招呼。
就像,许久不见的泛泛朋友。
你好,陈枳。
河言坐在奶茶店里兴高采烈地拆生日礼物,厚厚大大的包裹,包装了很多层,最后,她抽出来一件毛衣,脸上的笑容定格,渐而僵化。
杨煦的食指扣扣桌子,邦邦而响:“suprise!”
河言勾着那件大红色的毛衣,触手粗糙,却十分厚实温暖,只是……“大夏天你送毛衣,真是够了。”
“反季大甩卖。”
“我想也是。”
“是什么呀是。”杨煦弹了一下她的脑门,“我看着特别适合你啦,才买的。”他左看又看,还是觉得般配,“怎么样,多漂亮。”
音响这时放起了生日快乐歌,杨煦放了一下电眼,模样别提多欠揍了。
孟河言便在这天的温柔太阳下,笑得花团锦簇,明净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