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近家的时候,突然停步,满心踯躅。心想回家跟他们怎么交待,侄子的高考问题,目前是家里的第一等大事,凭个道听途说就能随便当真?再说那个说话的土鳖本身就是一个不可信赖的人渣,说不定是想跟阿三一起弄松自己,故意编出一点谎话来骗人。只怨自己的承受能力太差,没等人家说清楚就找不着东西南北。毕竟他说的有头有脸,由不得你不信。侄子的录取通知书确实到现在没来,绝不是一个好征兆。还有那条红色的围巾,真如他所说的丢了吗?
捉摸了一会,眼睛不由一亮。土鳖说人家已经报了案,这倒可以核实。本来就犹豫该不该去回谢达局长一趟,现在看来马虎不得。可时间不对,说不定人家已经乖乖地陪老婆上chuang。要是明天,又得耽误不少功夫,只怕生米煮成了熟饭,达局长也无回天之力。现在已经不是能不能上大学的问题,立了案,侄子马上就会成为第二个三哥,李家恐怕再也没有希望。
急中生智,立刻扳着手指头筹划起来。第一马上找到土鳖,再落实一遍。如果他不是骗人,立刻去找达局长,不管在哪儿,就是直闯皇宫,也值得冒一冒险。只是她不知道土鳖住在哪儿,不过约略知道阿三的住处。筹划停当,立刻转身往马路对面的电厂宿舍猛跑。跑到差不多的地方,只要看见亮灯的门就敲。一个漂亮女人半夜来找一个地痞流氓,问及的人家都用狐疑的目光盯她。敲了几个门,终于有人出来指点。她现在什么也顾不得,只有一个信念,找到土鳖,落实真假。
刚好阿三不在,敲了半天门没人应答。最后把邻居们敲烦了,用各种各样的方式表示不满。他们以为她是阿三的女人,不敢明着骂人,只能倒倒恶水,或者把一些垃圾物件扔到她的周围。最后,出来一位颤颤巍巍的老太太,叭咂着没有牙齿的嘴巴,说是阿三一般要到半夜才能回家。
李石媚没法,也不再敲门。退到门口的路灯下面,决定在那里等候。跑路的时候,一身臭汗,一静下来,寒意便象无数根藤蔓,慢慢裹住她的身体。在农场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