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可以调休半天……”
“说定了,不见不散……”
在回旅馆的路上,李石媚自己也在纳闷:自己是不是越来越贱了?居然一点也不见廉耻的感觉。想得严重的时候,只觉得心里酸楚难忍。急忙摆了摆头,似乎这样才能把那些讨厌的想法甩掉。侄子的事情毕竟还算一个未定之局,抓住这样的关系总归多点保险系数。再说人家不过是陌路相逢,如此诚意不吭不哈,实在有点不尽情理。连黄阿姨那样的人都知道,现在谁还指望雷锋叔叔。清水寡汤没人会往你锅里伸勺子,啥事都得讲个互相交易。
后天大哥正好要来,李卓然正好有人照顾,不必带他们去,否则,真该是自讨没趣弄巧成拙。但愿后天不是三哥来,他这个人就会没事找事。这个时候,她忽然想起了黄阿姨的话,麻医生莫非真是那种擅长攻心的男人,挽好圈套,让你自觉自愿入彀。他还能摆出一付情面难却无法推拒的姿态,让你陷身其中,而没有一点怨怼。倘若如此,那真算是恶人中的魔鬼。这种想法一闪而过,李石媚顿时感到不寒而栗。
“姑姑,给……”大概发现她在打抖,李卓然赶紧把自己的大衣给她披上。
“不行,你病没好,冻不得,姑姑走走就没事了……”
“姑姑,你摸摸我的手看,我都出汗了……”
一摸果然,双手都是热汗津津。李石媚也就不再推拒,灵机一动,索性把那件硕大的工作大衣当成斗篷,把两个人都裹在里面。那件大衣是李石春单位里发的劳保用品,尺码完全是根据他的身材要了特大号。一看到侄子,她的心立刻软化。拿定主意,李石媚不让自己多想了。反正已经不是那种不谙世故的傻丫头,瞻前顾后到时只会买后悔药。
毕竟是年轻力壮,一旦进食,立刻换了一个人样。早晨还是十分憔悴,面皮松弛,双颊深凹,眼睛活象在他脸上扎了两个窟窿,连满脸的青春疙瘩也枯萎成不易察觉的小麻点。但见现在,已经有几个重新绽开,宛如回春的田野,刺刺茬茬,又出现了一片生机。眼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