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一个,一把吉他。
信封是留给叶晨的,日期是六月二十八号。
没有人知道她是从哪里来的,有没有亲人,村民们说她每年暑假都会出去半个月,其他时间甚至过年从未走出大山,也没人来看她。
她下葬的那一天,还算风光,邻近村里的村民们都来送她了,那些出了大山,在镇里、县里上初高中的孩子都被家里大人召了回来。全村人都身穿麻衣,不管老幼,跪在坟前重重磕了三个头。
五年,一百多个孩子跪在坟前,哭得眼睛通红,嗓子沙哑,谁也拉不走。
那天下午,天上艳阳高照,却下起了毛毛雨。叶晨坐在那座孤零零的坟包前,坐了一个晚上,手里死死捏着那张相片,怀里还抱着一个骨灰盒。
第二天,叶晨离开了,怀里抱着那个骨灰盒,后面还背着一把吉他,那是苏月最后留下的东西。
他走的那天早上,村里人都送到了村口,村民们为她送第二道行,她的一半骨灰装在盒子里。
信里她说了,一半永远葬在村里,一半洒在西藏的纳木错。
孩子们哭的泣不成声,叶晨安静地对他们说别哭,苏老师走了还有我。
他坐在颠颠簸簸的拖拉机后面,看着远去的长运村,泪迷糊了眼。
第三天,他跟着一群驴友到了纳木错,纳木错是西藏的天湖,那里天很蓝,水很清澈,一眼望不到边,如天堂般纯净美好。
有稀稀落落的游客在这美好的天湖里,放声大笑,追逐奔跑,唯有一人,抱着个黑布包裹的东西,戴着墨镜,背着个吉他,站在湖边,一站就是一两个小时,静默不语。
同行过来的驴友,都觉得这个人好怪,却从那背影里莫名体会到一种悲伤。
男人往湖水中走了几步,湖水浸湿了他的鞋子,裤脚,他摘掉了墨镜,掀开了怀里的黑布。天湖清风徐徐,那黑布像断了线的风筝,晃晃荡荡,最后落在湖水中央。
他手一抓,那白色的粉末在太阳的照射下闪烁着晶光,随着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