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过树林,发出渗人的狂啸声响。
天上一轮下弦月,幽冷的光辉,给这片粗犷的沙漠原野上,增添了一抹柔和的光泽。
胡杨林外围,大约两平方公里范围内,全都是简单修葺而成的沙坑,构成初步的简易工事。
沙坑之中,隐约透出火光,那是巡防的雇佣兵在抽烟,长夜漫漫,能在这个见鬼的天气,抽两袋烟,喝一口蓝州烧刀子,对这些低级士兵来说,已经算是极大的享受了。
胡杨林旁边,以沙袋堆砌而成,围成一个七八百平方米的沙坑,两三个脏兮兮的帐篷,到处漏风,容纳了将近两百多无辜俘虏。
沙坑的一角,尸首堆积如山,腥臭的血水,和不知名的液体,从尸体堆中流淌出来,形成一汪小小的血水谭,而此刻此时,血水谭已经干涸,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飞来的苍蝇,围绕着尸山,嗡嗡嗡乱叫。
阿扎跪在帐篷中,两只圆溜溜的眼睛,透过帐篷上一个宽大的洞,向外张望,他的眼神,和大多数俘虏一样,麻木,呆滞,带着恐惧;
与他们不同的是,小阿扎的眼神之中,还有深深的仇恨和愤恨。
从阿扎这个角度看去,一眼就能看见他哥哥阿布的尸体。
阿布的尸体,此刻正朝天仰放着,他无神的眼睛,瞪着苍天,手脚全都断了,耸拉着,好像一条破麻袋似的,随随便便丢在尸体堆中。
阿布是因为开口要水喝被看守活活打死的。
他是个好哥哥,看着弟弟因为口渴,而开裂出血的嘴唇,一时冲动,跟沙匪开口要了一次水。
结果,看守俘虏的沙匪立即笑了,那是一种不怀好意的笑容。
阿扎永远忘不了那个沙匪的眼神和笑容,那是一种冰冷的狞笑,而且充满了嘲讽的味道。
沙匪挥了挥手,让阿布自己去沙袋围成的土墙边取水囊,阿布迟疑地看了他一眼,看着弟弟阿扎因为干渴而皲裂出血的嘴唇,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一步步向土墙边走去。
沙匪的笑容更加狞恶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