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见好就收,装作一副忐忑不安地从锦被下露出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只是那眸子里是满满的怯意。
王氏看她那副受惊小鹿般的模样,眸子闪过一丝不屑,松了一口气。
不过是个傻子而已,方才也许是吓得忍不住才喊出来的。
她甩了甩头,把心头那丝怀疑丢掉了。
母女两个扶着云暮雪坐到了镜奁台前,紫玉拿着一块雪白的干布巾走上前就要给她擦头发。
云暮雪却身子一扭,定定地指着云晨霜,任性地喊着,“妹妹擦,妹妹擦……”
已是夜阑人静的深夜,王氏和云晨霜都困乏地快要撑不住,想想明儿一早还要去宫里给皇后娘娘祝寿,王氏眼一闭牙一咬,回头命云晨霜,“还磨蹭什么?赶紧给她擦了。”
云晨霜心里有千万个不乐意,可在王氏的暗示下,不得不上前接过紫玉手里的帕子,不情不愿地给云暮雪擦了起来。
她光想着赶紧给她擦干,自己好回去睡觉。无奈云暮雪一会儿叫唤一声,不是说没擦到,就是擦得力度大,扯疼了她的头发。
就这么足足折腾了半个时辰,云晨霜一双胳膊都累得快要抬不起来,两腿站得酸胀。
王氏在边儿上好说歹说,好不容易才打发了云暮雪躺她床上睡了。紫玉本要跟着王氏退出去的,谁料云暮雪又拉着她的胳膊不放,说自己怕鬼,王氏只得让紫玉留下。
她的屋子被云暮雪给占了,王氏只好到隔壁的厢房将就了一夜。
她们母女好歹还睡了个囫囵觉,这一夜可苦了紫玉了,被云暮雪一晚上又是喝水又是哭闹的给闹腾地活活起来十几次,几乎一夜未曾合眼。
云暮雪是被窗外的鸟儿吱吱喳喳声给吵醒的,睁眼看时,外头已是天光大亮。
昨晚上喝了满满一砂锅的鸡汤,又把王氏母女好一顿折腾,心满意足地睡在王氏柔软舒适的大床上,她当真是神清气爽。
美美地伸了个懒腰,云暮雪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却踩着了脚踏上的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