亩田地,供应一家人生活,应该不是很大问题。想当初我家分家,只有八亩地,一所破旧的茅草屋。如今日子也好起来了!赵华哥你也是知道的,他父亲死的时候。他才十二岁,家里寡母幼妹不说,家产也只得三四亩田地。就是久顺叔,他还是孤儿呢,最早的时候房无一间,地无一拢。可是,如今的光景,亦一日强似一日。”
秀菱的意思很明白:你不算是最惨的。比你惨的人,有的是。
只是她也知道,自家也好,赵华家也好,就是王久顺也好。都是穷惯了的,所以能捱得过;而凌家人是享惯福的人,哪里受得了这样的苦?吃穿住用,怕是一下子根本适应不过来,何况那种高高在上,天之骄子骄女的心态,猛然间跌下来,换了谁都会有落差吧?
老话不是说吗?先苦后甜,而凌家是先甜后苦了。不比得自己家里和赵华家,都是尝了苦,再过好日子,所以觉得特别有奔头。
老话又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凌家恰也是应了。
再说了,此刻的凌家人,想必是养不起一堆佣人仆妇了,而个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一日三餐能不能自己做来吃,都是个疑问,又还会做什么?
下地干活,种田种菜,养猪养鸡,恐怕根本不能指望;最多也就是家里的妇人绣个花,做些针指什么的,贴补贴补家用。
秀菱突然觉得自己多事,倒替凌家操心起生计来了!
看着凌慕白木然的神情,忍不住又问:“如今你的学业可怎么办呢?”
凌慕白摇头:“我也不晓得,当初家里专门重金聘请的先生,如今自然是请不起了。下一步到底要怎么样,还没有想过。”
秀菱沉默了一会儿,想说什么,又怕伤了凌慕白的自尊心,到后来只能道:“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只管开口就是。”
停了一停又道:“你家既有三十亩田地,想必自家是不会耕种的。如今趁着快要春耕了,得赶紧找着合适的人,佃出去,好歹能收些租子。”
她想着,凌家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