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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母亲直到这时才发觉,自己的孩子已经没气儿了,她先是无法置信地摇晃着孩子的小身子:“宝儿,宝儿,你醒醒啊,娘在和你说话呢!”
接着她把脸贴在孩子的脸上,又疯狂地亲着他:“宝儿,求你啦,睁开眼睛瞧娘一眼啊。你不可以扔下娘的!宝儿啊~”然后人往后一仰,软软地晕了过去。
秀菱看得心里既酸楚又苦涩,不由自主地往李氏身上靠了靠。可她也知道,遇上这样的天灾人祸,想要所有的人都平安,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自家的狗儿旺财跑去帮着赵华看守池塘,这会子也不晓得去了哪里,是死是活还不知道哩!若要问吧,人还顾不过来,操心一条狗有什么用呢?秀菱不觉叹了口气。
周围的一切,都进了浑浑的黄水中。淹得各式各样的爬虫,慌里慌张地直往树上爬。大大小小、各种花色、有毒无毒的蛇,吐着信子、竖着脑袋随波逐流,看得人头皮发麻。
顾守仁把船撑到秋菊家,她和虎子正坐在一只渔桶子里,随波逐流。
这渔桶子就像一只放大了的蜻蜓身子。一边一只扁圆形的渔桶子,相当于蜻蜓的两只大眼睛;连接扁圆形桶子的是两根木寸,相当于蜻蜓胸部的身子;两尺长的木枋,安装在木寸上,再在木枋上安两块便于坐人的板,相当于蜻蜓长长的尾巴。闲暇时,渔桶子是男人们捉鱼捞虾的好工具。此刻则成了逃命的帮手。
顾何氏不管不顾地大声呼叫,终于让秋菊明白,她和虎子不用老是这样漂在水上了。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手一松,差点掉进了水里,好在被虎子一把揪住。
秋菊和虎子上了船,于是又去寻找冬梅两口子,却找来找去没见人影。顾何氏开始稀里哗啦地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拍着大腿:“冬梅哎,娘的心头肉啊,你是在哪儿呢?你肚子里还怀着娃哩,你这是要愁死我啊?”
来来往往寻了几遍,顾何氏还不答应离开,非要顾守仁再找找。朱氏全身又湿又冷,早已经不耐烦了,这会子发话道:“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