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就更算得上是荒芜人烟了。在忆雅的母亲下葬的时候,是齐狄连同帮忙的邻里用柴刀生生砍出了一条道路,才将棺木运到了这里。除了下葬的那天,这条路几乎就没有走过别人。
不过,如果说这一条道路,是齐狄一刀一刀砍出来的,倒不如说是忆雅一步一步踩出来的。看着现在紧实的地面,很难想象刚刚从植物的手中夺过这条羊肠小道的时候,它是如何的泥泞难行。
在母亲去世的第一年,忆雅几乎天天往这里跑,每天总要在母亲的坟前待上好几个小时。店里忙齐狄走不开的时候,她便会一个人过来。回去的时候忆雅总会因为怕黑,撒开了腿一连跑回镇子里,有时会摔得浑身泥土、满面污垢,回到家里后还怕得发抖。不过,哪怕全身都留有淤青,第二天她仍然照常地去,风雨无阻。
情况到第二年才有了些改观,站在母亲坟前的忆雅,终于不怎么爱哭了,虽然偶尔还会落下眼泪,但在流泪之后,笑容总会浮上脸庞。
忆雅阻止了齐狄平整道路的行为,对她而言只要有这么一条道,可以通向自己的母亲就够了。她怕路宽了地平了之后,大家以后也将亲人安葬到这里来。
母亲一定不会喜欢那些新邻居的,她向来喜欢清净。忆雅如是想着。
齐狄明白忆雅的想法,所以他每次经过这里时,只会砍掉一些长有尖刺的树枝,移开含有毒素的植物,剩下的就任凭植物生长。他也明白,不管是不是喜静,忆雅的母亲都不会想要与人为邻。
这并不是说忆雅的母亲难打交道。实际上,开饭店是忆雅母亲的主意。作为一名绝对的贤妻良母,她有着足够的厨艺,撑得起饭店的招牌。在发现枫叶镇也偶尔会有冒险者路过后,饭店就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旅店,只为多一份生活来源。
可惜,不管是忆雅还是齐狄,都没能从她的身上学到一星半点的厨艺。所以在忆雅的母亲逝世后,旅店的生意几乎都是靠着邻里的照顾来维持的。
枫叶镇只是一个小镇子,外来人不算太多,所以民风还算